林翊长睫毛似乎动动,黎承睿想笑,可却发现自己脸上肌肉僵硬得仿佛被人打针剂,这时,他发现有液体滴落到林翊脸颊上,伸手擦,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,泪流满面。
出祷告室样四下干净,墙壁上悬挂十字架,顺着十字架往上,却看到正对面天窗透过来光线,圣洁而肃穆,仿佛昭告来自天堂荣光。
黎承睿脸色变,拿起枪喝说:“在上面钟楼,所有人跟来!”
他们通过狭隘螺旋式楼梯冲到上面,钟楼上早已没有铜钟,但原本悬挂铜钟地方,却吊着个少年,他上身只穿件白色薄衬衫,浑身湿透,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似,他手掌脚掌处被人分别划四刀,伤口处有干涸血迹。少年双目紧闭,头发服帖在额头,脸色惨白,可面目精美,透着股献祭牺牲品悲怆和无助。只需瞥眼,黎承睿就认出他是林翊。而在他身边,曾杰中身着黑袍,目光严峻凛然,口中念念不休,他见到警察冲上来,居然面不改色,飞快抓起边上把小刀就朝林翊心脏位置扎过去。
黎承睿立即开枪,砰声,曾杰中惨叫声捂住手,随即他脸色狰狞,怒吼声扑上去,居然用嘴去咬林翊胸口。
黎承睿大急,想也不想,手上全是下意识动作,砰砰俩枪过后,曾杰中倒地不起,他膝盖和肩膀同时中枪。四下警察蜂拥而上,立即将他制住,黎承睿这才回过神来,慌忙冲上去,抖着手将林翊放下来。
林翊浑身冰冷,眼睫毛低垂着动不动,就如具精致蜡像似,鼻端处仿佛也没有呼吸。黎承睿这瞬间只觉自己心跳都要停止,他抱着林翊,浑身颤抖,生平第次觉得不知所措。
“阿睿,阿睿,放手,还有气,你放手,给他做急救!”
黎承睿恍恍惚惚地听见黄品锡声音,他茫然地抬头看向黄品锡,黄品锡脸焦急地骂:“死蠢啊你,快松手,你想看着他死吗啊?!”
黎承睿猛然回过神,立即送开手。黄品锡过去,猛然击打林翊心脏,为他做心脏复苏急救。这个过程不超过分钟,但却是黎承睿生中最长分钟,他死死盯着林翊惨白脸,直到他突然深深呼吸下,喉咙中发出声音,黎承睿才松口气,他抹额头,满手都是冷汗。
“翊仔……”黎承睿喉咙沙哑,他抢上前抱住自己宝贝,哆哆嗦嗦地摸上他脸颊,不太确定地又喊声,“翊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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