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念念沉默把器械递过去。
“行,你等会儿,这里处理完再去耳科。”陈清说。
时念念点头。
陈清做系列检查,低声嘱咐着:“你这工作再怎忙也不能不休息,你这耳朵又不是没受伤过,再这样下去迟早聋。”
他是老教授,还是被称为脾气古怪老教授,如今敢这对江妄说话没几个。
他往旁边扫眼,看到女人背影后轻皱下眉,并未多留意,躺在椅子上,倦怠闭上眼。
时念念透过眼前柜子上玻璃悄悄看他,便看着他抬手捏捏鼻梁,眉间微蹙,看上去疲倦极。
这些年过很累吗,之前耳朵做过手术又怎还要来耳科看病。
她站在边心酸想。
心脏扑通扑通跳动,震耳欲聋,她咬着下唇,无声抬起手抵着胸腔位置,心里默念着,别跳啊。
,她口罩下嘴唇微张,瞳孔微缩,瞬间大脑片空白。
她设想过许多重逢画面。
她主动去公司找他,她站在电梯外,看着电梯门徐徐打开,站在里面男人同时抬起头,阵风吹来,周围切都虚化。
或者是在夜晚车水马龙街道,她抬眼就看到从黑色轿车里下来西装革履男人,空气中是香樟味道,以及男人身上烟味。
久别重逢画面,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想象浪漫又戏剧性。
江妄倒是不恼,含混笑声。
他这样放松下来状态又有当年神色,时念念久违心跳。
旁
陈清坐在另边,扭头对她交代几句,让她帮忙拿下隔壁间器械。
她连“嗯”声都不敢,点点头出去。
临近门诊下班,走廊上没来时喧嚷,她后背抵着墙喘会儿,才从方才窒息感中脱离出来。
很快取好器械回去,江妄旁边还站个身西装男人,看样子是助理,正在边跟他汇报工作,听着挺复杂。
而江妄始终闭着眼,陈清有时问几个问题他才说话。
可她没想到会在这样毫无准备情况下突然撞上这样幕。
他变,瘦许多,棱角瘦削凛冽,气场强大,鬓角剃很短,副生人勿进冷淡模样。
可又好像什都没变,以至于时念念在瞬间就想到五六年前时光,金灿灿阳光,教室最后排角落两个座位,老好人脾气老蔡和总是咆哮英语老师,以及那个光芒万丈少年。
陈清声音打断她逐渐飘远思绪:“你先去那躺着吧,给你再检查检查。”
江妄走到另边,时念念下意识转身,欲盖弥彰重新扯扯口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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