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出炉的女友艾玛看到他这狼狈样,大惊失色,丢下吃了一半的午餐过来扶他,开玩笑,小老板要是累挂了,她找谁要薪水去?
软绵绵地瘫坐在沙发上,接过艾玛递来的水一饮而尽,在女秘书关切的注视下,容少铭消沉地挥了挥手,说:“你出去吧,我没事。”
艾玛欲言又止,只说了一句:“下午三点开会,别忘了。”
“嗯。”意气风发的容二少爷像只被拔了尾巴的斗鸡,悻悻地点头,听到艾玛的脚步声离开,随即是房门阖上的声音,容少铭一脸灰败地栽倒在沙发上,喃喃道:“我真是个傻瓜……”
胸中的酸涩无以排解,好想撞墙。
容少铭低哼一声,说:“也许人家喜欢在顶楼看风景。”
岳凌萧一口茶水喂了餐巾,顺过气来之后一个爆栗赏在对方脑门上,怒道:“正经一点,不要给我装白痴!”
“不然还能怎么样?!”容少铭也火了,“对付我大哥那种人只能出此下策,总比被他押去相亲好。”
“我怎么觉得你是饮鸩止渴呢?”岳凌萧被气笑了,无奈地看着他,“你就那么讨厌相亲吗?”
“他妈的,你懂个屁!”容二少爷终于拍案而起,吼道:“老子都快急疯了,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什么风凉话?!”
屁股像坐在火山口上一样,容少铭一下午都心神不宁,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他反而平静下来了,一脸被讨债精追到门外的衰样,长一口短一口地叹气。
脾气骄纵的少爷决定服软,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,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,他这样说服自己,然而决心好下,实践难行,否则容二少爷也不至于缩在办公室里又怕又悔了。
“老板,还不走吗?”艾玛敲敲门,容少铭坐直身
餐厅里霎时鸦雀无声,侍者一脸为难地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,岳凌萧眼神凌厉地看着他,低声喝道:“坐下!”
容少铭被他瞪得面无人色,嘴唇颤抖着,一脸紧绷的倔强,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椅子,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。
眼眶发热,不用看也知道那表情必定难堪得很,容少铭不敢乘电梯,快步往空荡荡的楼梯间冲了过去。
每一次惹对方生气,自己都会百倍千倍地害怕,胸口更是疼得像火烧一样,费尽心机想寻个缓兵之计,而那个人竟然轻描淡写地问他为什么讨厌相亲!容二少爷委屈得快落下英雄泪——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?!
用耕牛的气势拼命爬楼梯,不一会儿就累得呼哧呼哧直喘,容二少爷甩了一把汗珠,硬是拼着一身怨气爬到二十三楼,然后腿肚子直打颤地往自己办公室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