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以朝出来时候递给他杯姜汤。
祁砚清喝口,甜度适中,手指贴在杯子上,身体渐渐暖和。
陆以朝看他喝姜汤,心里稍微松口气,边脱衣服边说:“吃东西吗?这晚吃面条不伤胃。”
祁砚清半垂着眼睫,轻笑出声,下瞬手腕就被更用力地握紧。
回院子,祁砚清看着旁边小菜地,怕下雪影响秧苗,这里还做简易大棚保温。
“明年春天就能结果。”陆以朝说。
“结果也不是爷爷种。”祁砚清头也不回地进到屋里。
陆以朝立刻抬步跟上去。
“……祁砚清。”他把祁砚清手包裹在掌心。
“很冷。”祁砚清淡漠地说。
陆以朝用力抱他下,然后攥紧他手拉着他往家走。
他走在祁砚清前面,像是不敢回头。
祁砚清垂眸看向陆以朝手,手指有力,骨节匀称,干燥温暖带着薄茧。
漫天大雪覆在两人身上,时间被拉得无限长,分分秒秒都放大情绪,陆以朝收紧手臂,心脏惴惴不安,肩上雪随着动作落下去。
他太久没听到祁砚清声音。
这声陆总恍如隔世,他闭上眼睛在想……没有坠崖,没有受伤,可能再睁眼祁砚清还在他怀里睡觉。
他们能说句早安,然后他给祁砚清做早饭,催他起床。
这个人就是他,他想怎抱着都行。
“喵。”开门,花雕就跳到祁砚清身上,甩着大黑尾巴。
“儿子,想爸爸啊。”祁砚清笑起来,颠颠花雕分量,“成大胖小子。”
“喵。”花雕翻身露出肚子,在祁砚清怀里蹭两下,肚子里响起呼噜呼噜声音。
祁砚清抱着它坐到沙发上,把帽子和围巾都放到边,羽绒服也脱,里面还穿着睡衣。
厨房里传来叮叮咣咣声音。
那天也是这样,陆以朝扑过来抓住他手,好像哭,好像也挺着急。
但还有什意思,先说放手人,有什资格再回头。
那天他明明已经做好准备,他以为自己什都不怕。
他穿着厚重坚硬铠甲,陆以朝依旧能用布满锈斑钝刀,刺向他最怕疼地方,刀刃生剜。
大概是觉得他不怕疼,下手从不犹豫。
雪越下越大,祁砚清看向他们来时方向,院子里还开着灯,照出小片光晕,地上四排脚印被雪覆盖,已经看不清。
其实不管是什,最后都会消失。
人是这样,感情也是。
“陆以朝,你不冷吗。”祁砚清说。
陆以朝手往下放,握住他垂在身侧手,很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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