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,我过会就回来。”
陆文蔚显然没想到他会答应,愣了两秒雀跃地连说好,透过手机都能听出她的开心,她和邹斐已经冷战一个月了,心里的难受害怕并不比两人少。
邹斐挂了电话,看到丁一博发来的新消息,脸上才透出点笑意,丁一博每天早出晚归,从来不告诉他在做什么,邹斐也不问,他们两人像是在和自己较劲,固执地想要证明什么,却不愿意让对方知道。
可是现在邹斐不想等了。
邹斐到家的时候,陆文蔚已经准备好了饭菜,大概是高兴,烧了很多大菜,一看便是很耗时耗力的。陆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来,看到他忍不住骂了几句,脸上却是带着笑的,一边和陆文蔚讨论过年请客的事。
仿佛变了味,最后他只说“药膏谢了”。
邹斐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丁一博的回复,一整个下午,他都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似的,垂眼看手中盛满沙子的玻璃瓶,那里面早已不是海水,夏天的时候水容易浑浊,邹斐换过好几次水。他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拿什么行李,只带了少数几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,还有就是这个又傻又沉的玻璃瓶,放在寝室桌上的时候还被娄栋嘲笑过好几次。
晚上十点多,丁一博才从外面回来,那时候邹斐正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,他一晚上来了好几趟,都没等到人,最后索性靠着墙抽烟。
丁一博看上去似乎很疲惫,微微驼着背,头顶和围巾上还落着未融化的雪子,打开门的时候,灯光照在他脸上,能看到眼眶下的一圈青色和通红的鼻尖,他哆哆嗦嗦地关上门,甚至没看到隔着一条走廊偷偷看他的邹斐。
屋内响起吴卓的声音:“再不回来都要报警了,邹斐今天来找过你好几次,你给回个微信呗。”
邹斐站着没动,一直等他们都聚
丁一博低低地“嗯”一声,没有再说话。
直到房间熄灯,邹斐也没等到那条信息,他想自己大概又把人吓跑了。他从黑暗里走出,轻轻走到门前,伸手抵在门上,将拳一点点握紧。走廊上很安静,两边的寝室内隐隐传出说话声与笑声,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陆文蔚又打来电话,她还不知道那天之后丁一博和邹斐的情况,只是试探性地让邹斐回家吃饭,说陆老爷子惦记他了。
邹斐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,看丁一博从寝室楼里走出,小心翼翼地踩着结冰的路面前行,他似乎不小心滑了一下,整个人往后一仰,差点摔倒。邹斐脸色突变,差点冲下去,看他直起身继续往前走,已经跨出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。
“阿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