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得?郭敖怎可能舍得,十几小时时差,他们生活几乎日夜颠倒,他甚至不能轻易地在杜昊需要帮助时候到他身边,然而他知道,杜昊已经长大,他迟早有天会完完全全地离开自己世界,成为别人全部。他得看着杜昊离开,也得看着他强大。
“那就过去把你揪回来。”
杜昊正感动得不行,听到后半句就气得倒在床上,小声嘀咕:“靠法西斯啊……”
杜昊最终还是选择出国,走那天,郭敖和陈瑛都去机场送他,杜父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,倒像是他们三个才是家人。陈瑛拉着他手,把该注意事又说遍,说到后面眼眶都红,摆摆手让杜昊赶紧去过关。
杜昊看着郭敖,像是有话想说,但最后他只是低头在郭敖臂膀上撞,像是曾经无数次撒娇般,而后咬牙转身。
说要在这儿住到毕业。”陈瑛努努嘴,她倒是乐得杜昊住自己家,反正杜昊父亲她是直看不惯。
郭敖开门进去,杜昊正瘫在床上玩手机,看到他还挺吃惊,问:“你怎这个时候回来?”
郭敖紧皱眉头微松,走过去在他头上轻拍掌,骂道:“有点事就躲这儿来,这成你避难所?”
杜昊笑嘻嘻地反问:“不是你说这儿就是家吗?”
郭敖瞥他眼,神色果然有所缓和,只不过他话锋转,又把话题扯回到杜昊不愿意想事上:“之前邹斐出去时候,你不是还挺羡慕,怎现在又不想。”
正如目送杜昊去大学时样,郭敖沉默地看着他离开,他手指动动,却又强行克制住,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声叹息。
杜昊刚到美国时就给郭敖打语音电话,他太兴奋,以致完全忘国内这时候还是凌晨,但电话只响声就被郭敖接起。
“昊昊。”
郭敖声音透过耳机传到遥
“谁说羡慕?!你别瞎说啊!再说,要不要去是自己事,爸他凭什就擅作主张给定下?大学四年也没见他管什,这会儿倒是管得够宽,还不是要面子。”
说到底杜昊也不是真不想出去读书,只是不满杜父方式罢。郭敖沉默许久,问:“去哪?”
“美国……他想让毕业回来后去他公司实习。”
杜昊耷拉着脸,显然还在犹疑不定,郭敖看出他纠结,出声替他做决定:“那就去,你现在还年轻,出去闯闯没什不好。”
杜昊听有点急,不情不愿地道:“哎怎你也让去,那远你舍得啊?!要那边发展得好,不回来怎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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