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抬起头来缓缓道:“如今才知道,有些事情错过,就真回不去,就像是七姨在时,大帅府里那样好,大家子热热闹闹地聚在起,总是喜气洋洋,可到现在,却都再也回不去,杭景,真怕这样冷清,等到走,萧家只留下三哥个人,你就真还是不管不顾不理他?你就这看着他……”萧书仪终于还是哽住,眼泪便落下来,好半天才说出句话来。
“杭景,三哥纵然有万般对不起你,你也不能这样狠心,你不能!”
桌上咖啡早已经是冰凉。
林杭景静静地坐在那里,心中便如无数双手在纠扯着,直叫人阵阵生疼,那疼却是硬生生地鲠在嗓子里,即便是挣扎着,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,只有那呼吸却在不知不觉间,浅促起来。
桌面花瓶里插着大束玫瑰,有两片落在细白格子桌布上,红白相称,格外刺目,桌子侧墙壁上镶嵌着珐琅壁灯,光线柔柔地照下来,将杯碟上罗钿花纹照耀清清楚楚,玻璃窗外街面上,来往人匆匆走过,天边晚霞很是明亮,大红大紫般地绚烂,万千道光撒出来,金丝交错,便仿佛这世间切都是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只除人心。
北新城四月,正是满城杨花柳絮飞舞之时,德馨小学里外面就是几棵杨树,那洁白杨花被早晨风吹便过围墙,凌乱地铺地,扫也扫不干净,铺在桌子上宣纸也是洁白,白得令人产生种不真切眩晕感,“啪”下,滴黑墨落在宣纸上去,那悬空好久毛笔还是没有落下去。
穿着育婴堂统蓝布衣服几个孩子站在桌旁,个个疑惑地瞪大眼睛,抬着头看站在桌旁发着呆林杭景,异口同声地道:“林老师,林老师……”
林杭景被那几个小孩子唤回神来,低下头才发现那宣纸已经脏,才知道自己竟是又走神,却再也没有写下去精神,转过头来对那几个孩子道:“会儿就该上早课,你们先去吃早饭好不好?”
那几个孩子极乖巧点头,林杭景才刚把毛笔放下,就听得门外传来门房老爷爷喊声,“林老师,报纸给你买来。”
林杭景听得那声,心就怦怦地跳起来,慌走出门去接报纸,才刚将报纸拿到手里,就看到报纸上用大标题写着“新平军纪案:颖军第27旅旅长哗变!”林杭景脑子“轰”下,眼前竟然是阵眩晕,仿佛不认得那报纸上字,好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,看那报纸上正文写内容竟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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