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雒无恤把书摔,“你个未出阁姑娘家,说话怎这不矜持?”
雒宁吓跳,缓过神来,立刻伸手过去掐揉起弟弟面颊:“你学叔父气势学得还挺像,差点被你唬去!”
“……才是搞不懂!你是中什邪?”雒无恤躲着姊姊魔爪,边愤愤难平地说,“这种人怎能留在身边?虫蜂尚且可以伤人,何况个心怀反心青岩府士子?假若不能重用,就该杀他以绝后患,怎能、怎能……叔父到底在下怎样盘棋?”
雒宁笑嘻嘻道:“你少杞人忧天啦,没看过史书上写?真有反心人,要疾言怒色,詈骂不休,成日里撒泼打滚、上吊绝食;要卧薪尝胆,苦大仇深,夜里磨刀霍霍,白日里还不忘装出副吮痈舐痔、唯恐伺候不周谄媚相。哪会像他那般,该吃吃,该睡睡,容光
仆不堪二主,世子命令,恕阿竹难以听从。”
雒无恤眯起眼:“你这是在顶撞?”
“区区介马倌,不敢顶撞世子。”
雒无恤哼声,“行,哪个马倌能像你这般登堂入室?明人不说暗话,你若能老老实实做好你本分,或许可以考虑向叔父进言,废除你奴隶身份……”
沈遇竹微微笑,“轻诺者寡信,世子,你还是不要插手事比较好。相信,你爱莫能助。”
这语气温和,含义却仿佛极度轻蔑,令雒无恤大为光火:“好个奴才!你也知道是世子?待继承家主之位,还教训不你不成!”
沈遇竹大笑起来:“世子,你何时能继承家主之位?待到雒易百年之后吗?哈哈,若他有幸英年早逝,——这个卑贱奴隶,也早就为他殉葬去,你又要到哪里去教训呢?”
“你!”雒无恤不由气结,眼睁睁看着沈遇竹对他施礼,推门进屋,脸上犹自带着最叫他介怀笑容——那种温柔恭谨、毫不设防笑容。
他还记得那日雒宁跳上他书案,双颊绯红,乐呵呵对他说:“哎无恤,你见过府里新来马倌吗?——他好俊啊!”
这句话让雒无恤本就因彻夜苦读而焦躁心情更加糟糕。偏偏雒宁毫无知觉,在他耳边喋喋不休:“不止如此,你猜发现什?你记不记得几年前跟你说过绛都那个青岩府门生?你绝对想不到——他就是们马倌!哈哈哈!你说,既然他是雒氏奴隶,是不是叫他做什,他都得听?”她黑溜溜眼睛狡黠地转转:“你说,可不可以……把他叫进房间,让他先这样这样,再那样那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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