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对饮。那老人满面凝重,举着张方子朝他说着什。
见到他,雒易便含笑为他引见道:“这位便是宋国太医丞先映。先大人自少年起便蜚声杏坛,想必你也早有耳闻。秦国世子消渴病,楚王怔忪之症,鲁国太后心悸之疾,都是经由先大人妙手回春、药而愈。沈遇竹,你于歧黄之道颇有钻研,如今适逢其会,不如向向这位杏林前辈讨教二。”
沈遇竹当然听说过先映大名。自百年前医圣秦越人开创门庭以来,世间医家未能出扁鹊门之右,而先映正是其中翘楚。早有传闻他心意传道授业,久已不再亲自出山诊病。如今却千里迢迢来此,难不成真是为沈遇竹这个无名小卒指点解惑来吗?
沈遇竹颇有茫然之色。到底面对这个齿德俱尊前辈,仍旧毕恭毕敬地行礼,句“久仰大名”还未说出口,对方已径直将手内药方递给他,沉声道:“这是你开方子?”
沈遇竹接过来看,正是这些时日以来自己亲手给雒易开药方。他心内升起不祥预感,道:“不错。这正是出于晚辈之手。”
先映冷哼声,指指雒易,道:“听说过你师承,青岩府亦有不少精通岐黄名家,狐辰、费清漪都主张固本培元、扶阳抑阴,走是持中路;玄微子、弓勤二人主张依循天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,揆阴理阳,降逆和中。诸家学说不同,医理各有所擅。你这张方子所走路数,却是闻所未闻。请教阁下学是哪家哪派?”
沈遇竹道:“不敢当。说来惭愧,晚辈杂骛旁学,除却歧黄正道,亦曾周游蛮夷边陲,粗略涉猎过巫医蛊毒之术。所学泥沙俱下,难登大雅之堂。何况学艺不精,许多医理不曾研习透彻,正要请先大人斧正。”
先映冷笑道:“不怕学艺不精,只怕学艺太精,门心思尽用到邪门外道上去!”
这话直指居心,沈遇竹脸色微微变。先映不容他分辨,指着药方逼问道:“这前剂,以竹叶为引,用干姜配伍半夏、川椒、细辛,调和宣通、效如桴鼓,若无十年功力,如何能开得如此精妙?可既然诊明病患是外亢内虚之症,自然应当以正祛邪,继续用温补汤剂,将金疮余毒斩草除根。你又为何在后剂中添加枳实、麻黄、王不留行这等解表之药?难道不知,这是为渊驱鱼,将余毒自腠理驱入膏肓之间!麻黄本是剧毒之物,家药铺次不能进账超过半两,否则就要往官府报备,而你剂竟开到两之巨!以至寒攻至热,可谓将千钧系于发,稍有差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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