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易冷冷道:“人无完人,即便是,也有头脑不清时候。如果给重来机会,定拔腿就跑。”
沈遇竹被这话气乐,道:“何必这样不留情面?你就不怕气之下,走之?”
雒易毫不容情道:“你只是虚张声势而已。你才不会走!想走话你早就走!”
“咦,为什?”沈遇竹半真半假地讽刺道,“就因为你总是对凶巴巴不假辞色,还是因为你在床上伺候得很卖力?”
“……”雒易被噎得顿,心平气和又冷若冰霜地应道:“如果你乐意,会对你更凶,在床上伺候得更卖力。”
不愿你再受伤。总想着能够回避这些无谓纷争,这样……便可以照顾你生世。你……当真不肯成全心愿吗?”
这个角度看过去,愈显出他饱满光洁额头,黑而沉重眼睛,驯顺哀伤地望着自己。这纯粹是个孩子脸。让他想起十三岁时牵着衣摆依依不舍地仰面望向母亲自己。因为怕她为难,连渴望都藏得小心翼翼。
……那个时候,他分明知道她答案是什,又为什……还要问她呢。
雒易咬紧牙根,猝然抽回手去。他侧过脸不再看他,勉力冷着声线,道:“沈遇竹,若要你同道走路,难道你肯成全吗?”
沈遇竹惘然地垂下眼睛,望着自己空无物掌心,怔怔不语。半晌轻声笑道:“你说得对。为己之私强人所难,何尝不是个固执又自私人?”
沈遇竹啼笑皆非,半是无奈、半是宠溺说:“雒易,你对外人言行有度、巴结得那般周到,为什独独对,却是这样刻薄露骨,不留点余地呢?”
雒易道:“你自找。”
沈遇竹想想,笑道:“也对。就是中意你这点。”
雒易阴鸷地说:“向来如此。你付出
雒易心内酸懑,听他轻声叹息道:“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你和道既不同,看来也只好成全彼此天性,不要互相为难才是。”
雒易蹙眉头,紧紧攥住他手,凶横道:“你想得美!没首肯,上天入地,你哪儿也去不!”
沈遇竹啧然道: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。你这样不好罢?”
雒易冷哼声:“因为是个刻薄寡恩、多疑善忌虎狼之徒。”
沈遇竹忍俊不禁,轻声笑道:“你不是。那样人,又怎会在蛇窟之内、王舟之上舍弃性命来救呢?哎呀,雒易,说到此节,有事不明——当初你难道没想过,倘若为救而不幸罹难,你那些宏图霸业岂不都成泡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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