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身着素色纩袍,罩着件莲青鹿裘斗篷,从从容容吹着埙走进庭内,迈进逼仄昏暗屋中。
绷紧肌肉武士们看清他神情姿态,暗自舒口气。那个人步履轻舒迂缓,显然并无武骨,脸色苍白,唇上毫无血色,带着重伤未愈之人特有虚弱和倦怠神情。这是个毫无危险性旅人。
然而雒易瞳孔微微缩起。姿硕夫人神色也忽然变得错愕,眸光闪烁,似乎想到什。
来人将陶埙从唇畔移开,对姿硕夫人粲然而笑道:“别来无恙,阿娘。”
雒易手指微微松开,姿硕夫人稍得喘息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雒易本已冷静冰蓝眸子里又燃起怒火,字顿咬牙道:
然不同。他身陷毫无胜算包围之中,可他镇定自若,没有丝畏惧,甚至连那足以冲昏头脑怒火也平熄。有某种力量支撑起他信念,让他再也不为她无情与决绝所困扰。
她感到自己颈骨在他掌内吱嘎作响,她惊惧地嘶声尖叫道:“你想做什?!——”
雒易冷静地端详着她,湛蓝眼睛像是盯住猎物鹰隼。他毫不避讳地坦诚道:
“在考虑如何实现你谶言,母亲。”
庭中栓系着马匹接连发出受惊嘶鸣,众人骇然往外望去,发现不知何时,队黑衣武士竟已策马迫近门前。
“沈遇竹,你来这儿做什?”
*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:“母胎怀子,凡经十月,甚为辛苦。在母胎时,第月中,如
姿硕夫人惊愕万分。她意识到雒易并非孤身人而来。他带多少人?时间紧迫,他不会冒着风险联系军队,这些定然是日夜追随于他死士。虽然她人手略胜于他,可是旦交锋,论起拼死搏杀血性和决心,孰胜孰败尚有两说——她不能被他拖死在这儿!
“你疯!”姿硕夫人半是惊恐半是愤怒地厉声道,“钟离春人马随时可能找到们,你却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相残杀!”
“和你从来不是‘们’。”雒易冷冰冰地说,“能和你同归于尽,与有荣焉。”
她时无法辨清他所说是真是假,然而她感到他手掌在渐渐收紧。她忽然有种可怖预感,今日将是她终点,终于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。她从未虔诚敬神,然而这刻,她竭尽全力地在错乱激切心间哀鸣祈祷着,快来谁——无论谁,救救她!
正在此时,传来阵清远悠扬埙声。众人惊疑难定地齐齐回头望去,连雒易也不由自主地停住动作,看见远处雪地上个人孤身人朝这里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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