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温听出来他不悦,便解释道:“我这不是最近忙嘛,等温室阶段过了,我天天回宿舍找你们。”
余其言沉吟了一下,看着面前有些消瘦和心事重重的时温,问:“你和你那位,婚后生活过得如何?”
“就还行。”时温安静喝着咖啡,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。
“怎么感觉你最近瘦了,他不会对你不好吧?”
“哪里有?”时温笑笑,“他对我很好。就是最近他那边有些事要处理,我也跟着有点着急。不过不是要紧事。”
温柔、宠爱,满心满眼都是儿子。
她带着已经齐肩的儿子在花园里做手工,是一顶白色的毛线帽,上面有一颗蓝色星星图案,很厚,特别适合伯明翰的冬天。帽子很快织好了。景雨把它戴到儿子头上,紧紧把儿子抱在怀里,像小时候那样哄他:“小为乖,妈妈最爱你,永远陪着你。”
直到过了很多很多年,万重为都记得景雨给自己的这最后一个拥抱,温暖、安全、不孤单。让他知道,就算没了全世界,也有一个人会无条件陪着他、爱他。
有景雨在,他无坚不摧。景雨不在了,就只剩下腥风血雨。
如今,这腥风血雨里,又有了一个愿意无条件拥抱他的人。万重为想,我就这一会儿贪点心,就这一会儿放任自己沉沦一下吧。
看余其言一脸不信,时温敲敲桌面,制止了室友即将要发散的想象力:“我吃得饱穿得暖钱够花,没遭遇家,bao、出轨和被小三,你快收一收你那一脸的担忧和猜疑。”
余其言啧啧两声,看时温真的不像是不幸福的模样,也便放了心。
“不过有
所以他回抱住时温,双手勒得很紧,方才那缠在胸口的不舍,变成了针,狠狠扎进心脏。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,将脸埋在时温胸口不肯抬起来,双臂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呼吸变得很重很沉,像是得到了什么,又即将很快失去。
植物学系的基因编辑实验温室建在西郊,时温主导的科研项目要在月底转入温室进行。时温要去七天,期间没法出来。
时温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,其他人都在上课。余其言忘了带笔电,在群里发消息让他等一等。大概一刻钟之后,余其言回来了。两个人一起收拾了要带的工具和材料,装了满满一大箱。时温还打包了被褥和洗漱用具。
要去西郊的小货车还没来,他俩便在宿舍边聊天边等。
余其言泡了两杯咖啡,浓郁的香气勾人,时温抿了一口,夸他“水品一如往常”。余其言嗤笑一声:“你都多久不回宿舍了,还能尝得出来我水平是好是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