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都不再说话,房间里充斥着彼此的呼
但时温毫无反应。
他只好又没话找话地交代始末:“万顷那边出了点事,他为了牧星野跟言家撕破了脸,现在闹得很难看。”
牧星野,那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只见过一面的男孩。时温记得。
“他做了一些蠢事,”万重为微微皱了皱眉,“言家把他告了。”
时温脸上出现一点疑惑的表情,仿佛万顷被告这种事很不可思议,继而轻声说,“我还以为他什么也不怕。”
换成自己的孩子遭到这样的对待,他肯定会剥了对方的皮。平叔这反应算是给大家留了情面的。
现在他只能躲在书房里,等着平叔离开,等着时温睡过去,他才能出现。
家里气氛很差,压抑得要命,大家只进行一些必要的交流,闲聊和笑声都听不到了,连小荷看到人都不笑了。万重为想,这看似是他的家,其实时温才是主导这里情绪起伏的主人。
时温病了,洛水居便也冷了。
等到终于退了烧,时温精神好了一些,便又开始躲进书房做课题。
万重为知道他意有所指,没气馁,自嘲笑了声:“怕,怎么不怕。他有怕的事,我也有。”
万重为坐在旁边,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他存在感太强,时温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他盯得难受,眼睛放在书上,实则一个字也看不下去。
“我下午的飞机,最迟一个星期之后回来。你……如果太闷的话让平叔带你出去走走,或者想吃什么想做什么,都可以告诉平叔,也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时温攥着一支笔,戳在纸上太久,洇了一大团墨点。他张了张口,突然说:“我想回学校。”
万重为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说,顿了一瞬,转开了脸。
经历了这次打击,他的精神气已经彻底蔫了。好像终于学会了乖顺和妥协,那些毛刺、倔强、鲜活,伴随着那些经年的爱意一并消失不见。
万重为敲了敲书房门,耐心等了很久之后,听见时温几不可闻的声音说“进来”。
时温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,面前是笔记本、摞得很高的专业书和资料——他所有的东西都被万重为从学校搬了回来,从他遭遇绑架之后。可能那时候,万重为就存了不想让他再回学校的心。
万重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能看见时温拼命想要埋进书堆里的侧脸。之前有点肉肉的脸颊已经瘦成了一小片,那点婴儿肥彻底没了,明朗的五官线条倒是更加清晰起来。
“我要去趟首府。”万重为带着商量的语气,紧盯着时温的脸,好想对方一旦流露出不舍他就决定不出门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