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望隔着个座位伸手过来拍拍他肩,说没事,这个赛事很成熟,估计也就是迷路,肯定能找到。
万重为紧绷肩膀落落。他说太多话,嗓子哑,嘴唇也起皮。过会儿,他说:“把衣服给吧,不能穿成这样去见他。”
宽大病号服脱下来,接过祁望递来衣裤套上,又拿顶毛线
万重为路都在打电话,他信不过赛事组,自己找救援队和医疗队,不计代价营救。
中途抽空接景清和范崇光电话。景清说什不知道,但范崇光那大嗓门,坐在旁边祁望听得清二楚。
“你这不胡闹嘛!”范崇光嗓子都破,“所有专家都到齐,你他妈声不吭跑,手术怎办?你还想不想活?!”
专家和设备全是范崇光手给置办,朋友也是真心实意盼他好,没真感情不至于急成这样。
景清解他,打个电话问问情况,知道多说无益,只求他事情解决立刻回来手术。范崇光不管这套,他怎也不能明白人怎可以为件未知事连命也不顾。
运动孤独性和排他性,但他仍在看见队员身影时心头落定很多,这是人之常情。
风沙呜咽,天地静谧,对大自然敬畏在每个人心头压着,对它挑战又让每个人热血沸腾。
这段徒步之旅途径沙漠、风蚀雅丹、戈壁、盐碱地和砂石等复杂地貌,昼夜温差极大。就算赛事组做足预案,仍有意外发生。
祁望接到梁明照电话时候,正在参加术前最后次全科会诊。群脑科专家噼里啪啦说个不停,大堆听不懂医学名词让他心慌意乱。
看是个陌生电话,更不想接。但对方矢志不移地打过来,他很不耐烦接起来,刚要骂,只听几句,脸色就变。
万重为等他劈里啪啦骂完,沉沉,才开口。
“找不到他,还做什手术?”
句话让范崇光熄火。
飞机迎着夕阳呼啸,小隔板外面日光直射进来,耀眼,寒凉。
万重为眯眯眼,头靠在椅背上,侧脸漂浮在跃动尘埃中,仿佛没有实体,几近透明。
他去楼下抽半包烟,下决心,回到病房。
万重为面色苍白,躺在病床上,护士刚给他备完皮,再次嘱咐遍明天手术注意事项,生怕照顾不周这个重点病人。
见他站在门口不过来,脸色不对,万重为不耐烦地说:“有事说事,还没死。”
祁望心横,到底不敢自己做主,便把事情三言两语交代完。
五个小时后,他们在西北沙漠最近飞机场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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