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温,最近常常在想以前事。想妈妈,想你。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目地,无论活着,还是死,都有想去地方,想见人。之前真不怕死,点顾忌也没有,只想着报仇。生病也不想治,觉得没有意义。”
“可是忘,人会变啊。”他苦笑声。
“你看看,现在过得是什日子,活着见不到你,死,就更见不到你。”
“想活着,哪怕年去偷偷看你次也行啊。”
万重为坐在间很大房间里,阳光很足,打在他脸上,苍白到透明。
时温心下沉,这是间病房。
万重为笑着,很温柔。
“阿温,最近好吗?”
他看着镜头,眼神缱绻,问这句便停下话头,有些痴地盯着前面看。停很久,久到时温以为他不会再说话。
夜。
他盯着那件青灰色摇粒绒坎肩发会儿愣,终于伸手将它从包里扯出来。
就是件普通保暖坎肩,码数比他平常穿大两个号,因为长时间塞在包里,绒毛上结痂。有几块地方色泽暗沉,指腹摩挲起来有坚硬触感。
他把洗手池放满水,把坎肩按进水里,然后自虐般看着股暗红从水下涌出来。
用力搓好几遍,直到水池里再也看不见点异色,直到那条紧紧搂着他手臂里淌出来血彻底冲刷干净,他才把坎肩捞出来,拧干,然后晾到阳台上。
“阿温,明天就手术
“对不起,给你录这段视频,可能又打扰到你生活。但怕以后都没有机会,所以很难忍住。”
“阿温,脑血管有点问题。”万重为食指敲敲眉头,很平静地说,“是先天,要做个手术。做那多坏事,不值得同情,也不值得难过。”
“所以,你不要难过,就当是个认识人,给你说些话。听完,继续出门、上课、聚餐和见朋友,继续过好你生活。”
话说到这里,又停顿会儿。他看起来有些累,也没精神。曾经那些咄咄逼人气势和隐而不露霸道离他很远。
时温能听到他微微透着疲累喘气声。
得把坎肩还给他,时温想,或许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道声谢。别人救自己命,装聋作哑太没礼貌。
他回来之后就做决定,等万重为再打电话过来,他定好好说声谢谢。
可是没有电话,连个短信都没有。
时温在打电话和等电话纠结中又过几天,在个周末早上收到段视频。
视频文件后面跟着祁望句话:这个发给你,这次想替他做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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