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宴才是这世上最恨入骨之人。他会看着在冰天雪地里跪上半宿,跪到身体发僵手抬都抬不起来,然后才站在面前施施然说上句:“起来吧,朕宽宥你。”也会高高在上朝衣袍尽散撒出把银票,语气里全是鄙夷:“拿着你卖身钱,去救那些愚民吧。”
梁宴对好?怕苏公公并不懂什叫好含义。
苏公公还欲再言:“陛下……”
“不用再说。”梁宴抬手止住他话语,他在几本都做标记书上扫眼,吩咐道:“去把这管事找过来,有话要问他。还有,宣段久进宫。”
“鬼神、投胎、转世……”梁宴合上手里卷册,准确复述出所标画内容。“到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,还是……”
过散乱在地各种书卷。
“这……”苏总管看着地下片狼藉,气道:“这群奴才,实在是太为懒怠!乱成这样竟也不收拾,老奴会就去找这儿管事好好问问!”
“他也喜欢这做标读。”
苏总管听到梁宴话扭过头:“陛下您说什?”
梁宴手顿在书册某页,顺着光影和苏公公起看过去,发现那页纸上有下午做标记,油墨还没干,灯照就淡淡反着光。
梁宴突然抬头望向方向,即使知道他看不见,心里还是没来由阵心慌。
“还是……你真想告诉些什。”
“以前沈……宰辅也喜欢这做标读,书房里书总被他画到处都是。”梁宴似乎是轻笑下,但烛火昏暗,看不清他表情,只能听到声短促气音。
苏公公叹口气,道:“陛下对沈大人还是极好。”
“是吗。”梁宴发出今晚第二声轻笑,这回哼笑意味更加明显些。“可才是这世上,最不想让他好过之人啊。”
就是!
这回非常赞同梁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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