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落进水里,周遭声音都好似隔着
好问题。
记忆里出现只骨节分明手,端着杯斟满毒酒金杯,恭恭敬敬跪在龙床前,漠然看着那个被禁军控制住老皇帝,拱手递上那杯酒,说道:“请陛下殡天。”
黄昏午后某天,那只手又出现在后宫某处庭院里,手里拿着杯热茶,冷漠地坐在镶着金边椅子里,对面前那个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女人说道:“太后娘娘,路走好。”
记忆翻转,那只手被刚坐上龙椅没几天新皇帝梁宴死死地掐着压在墙上,梁宴少年气还没褪干净脸上写满怒火,瞳孔里是头回在他眼里见识到滔天怒意与藏在深处不解。他掐着脖子,疯般问:“为什?!你为什不救她?!你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!沈弃,那是母妃!那是唯亲人!”
梁宴为什这恨?
邪法子,梁宴这个执掌朝堂多年君主听还会信?!
想起曾经看过本古卷上说话:“招魂,杀人害己,天地不容。”气得脑袋发蒙,往地上捶拳,骂道:“梁宴你这个混账!”
“梁宴?谁啊,谁是梁宴?招你魂人吗,大人?
骂时候以为自己中气十足,实际上刚说完梁宴两个字就疼止不住吸气,后面话音都因疼痛而变得十分微弱,根本就没人听清。
姜湘不知道她成天夸着这好那好皇帝陛下真实姓名,还以为是忍着疼还要回答她上面问题,立马气冲冲与同仇敌忾,咬着牙骂道:“呸!什坏心眼腌臜东西!大人你跟他什仇什怨啊,都死他还不肯放过你,真是个心胸狭隘小人!真是,他为什这恨你啊?!”
抚着自己边笑边疼胸口。
他必须恨啊。
是杯毒酒送他生父上西天,也是眼睁睁看着他唯亲人,他亲生母妃死在面前,却冷眼旁观见死不救。
与他是化不开血海深仇,是不共戴天宿敌,他若是不恨,这简直是说不过去。
昏昏沉沉间,好像看到衣摆绣着金竹人出现在视野里,随之而来是姜湘惊喜句“陛下来”以及后面惊慌失措句“怎过不去?大人!大人!陛下周围好像有屏障,们这些鬼都过不去!”
梁宴跟什仇什怨?
梁宴为什这恨?
笑起来。
穿骨疼痛在身体里每处与血脉相连地方翻涌,却抑制不住笑起来。
梁宴为什这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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