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书扬起手,用书页唰地扇过去,照着梁宴脸就来几巴掌。他身形不稳,被书扇连连后退,靠在玉棺上皱紧眉,抬手扼住手腕上红绳。
红绳黏腻地粘在腕上,
当朝圣上,九五至尊,万民敬仰存在。平日里手指划破滴滴血阖宫上下都要为他忙乎半天人,扇他巴掌几年来都还要时不时跟喊疼人。
他现在在往下淌血。
他在用他血画着这邪门歪道符,在用他命招个不可能回来人。
“梁宴,你疯吗,你明知道不可能。”
“带回来?带回哪啊……”笑着,眼底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,以为抑制不住是想笑出声,想笑梁宴这个人有多可笑,但张口才发现发出是呜咽,是从胸腔底抑制不住悲鸣。
,把人从地底拽回来。
“派胡言!”
愤恨地甩手,当即就要把这蛊惑人心邪书撕碎。若是真按照这书上所言,以血画满符咒,别说开启那子虚乌有血阵,画阵人血早就流干。
正要撕书,那直蹲在地上涂涂画画画阵人终于感应到什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朝望过来。
“沈……子义。”梁宴眼神里划过瞬间惊愕,紧接着垂下眼,颇为心虚地摸摸自己鼻尖,又扯着嘴角抬眼看,笑道:“不是说好天亮接你回来,你提前回来做什。你不是要给你那位小鬼朋友报仇雪恨吗,怎如此快……”
“梁宴,死,你看看,这玉棺躺着是早已没生气人,你要怎带具尸体回来啊。”
梁宴听不见说话,但他看着被拿着悬在空中书,扬着嘴角慢慢放平,说道:“等把这个阵画完,就能带你回来。你再等等……”
看着梁宴沾满血手往下移,又要蹲下身画那该死符咒动作,深深地吸口气。
书还是先不撕,借用用。
画!叫你画!让他画!看不把他这狗东西脑袋敲碎,让他去阴曹地府里画这破鬼符!
梁宴手指尖上全是血,从鼻头带过只留下抹血痕。他没意识到,他现在衣服上、鬓发角连带着白皙臂腕,全都沾满血,整个人在眼里就像张只会往下淌血纸,风吹就要倒。
他应该是浑身上下都没什力气,微微倚在玉棺上,脸上笑都快撑不住,勉强意味看得人心里直发苦。
眼倏下就发红。
眼眸里那湾湖像是突然迎来狂风巨浪,裹挟着眼泪波涛汹涌就要往外流。
梁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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