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明天会是个好日子吗?
谁知道呢。
但梁宴说是,就希望它是。
因为今夜,正站在皇宫边界城墙边,看着徐生皱着眉认真地将身上阳气引出来,在他身边点点汇聚成片。
那为什,你梦境底有片深不见底令人窒息黑暗,它化成利刃,日复日捅进你心里。若是真过去,为什你连在梦里,都不肯放过你自己,要让那无数梦魇掐着你脖子,恶毒地咒你不得好死。
心里泛出许多酸液,蜇五脏六腑都心疼地揪成团。但还是说道:
“嗯,都过去。”
“梦都是反,其实点也不疼。”梁宴握住手腕,描画着轮廓,将头隔空搭在肩上,轻声道:“沈子义,没事。”
他好像怕不信,又好像知道在他看不见地方有多心疼难熬。于是他笑起来,好像刚被梦魇所困人不是他,好像日夜在心里反复纠结,觉得自己才是切错误根源人也不是他。
梁宴猛地惊醒,喘几口粗气,望着悬在头顶砚台不言语。
围着他左右飘圈,确定梁宴除额头冒满冷汗其余地方都安然无恙后,才放下手里砚台,坐在软垫上猛地舒口气。
梁宴也有些发愣,茫然地望着前面,好像还分不清是梦是真。直到看到腕上红绳亮在他视野里,他涣散目光才聚拢,偏过头喊道:
“沈子义。”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地回答道:“嗯,在。”
“大人,这样真可以吗?”
姜湘站在旁边,望着徐生手里阳气,紧张地咬住下唇。她平日与宫里小鬼们起玩闹,不修边幅惯,今夜却难得打扮很整洁,穿着隆重公主朝服,戴着
他就只是颇为慵懒地靠在马车软垫上,冲笑道:“沈子义,知道你在回应。”
哪怕听不见,但知道,你定对每句话都有回应。
所以……
“别怕,沈子义。都过去,都没事……”
“睡吧,明天定会是个好日子。”
“沈子义,又梦到你。”梁宴手在虚空中向着方向抓下,勉强扯着嘴角笑道:“你是不是也看见,噩梦。”
知道梁宴听不见说话,但还是答道:“嗯,看见你最害怕梦魇。”
梁宴其实并不是想听到回答,他没有拿纸笔出来让写,只是如自言自语般呢喃道:“沈子义,没事,那些都是已经过去事,知道。”
都过去……
真都过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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