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命灯不是连着魂体吗?吹它岂不是也要前往轮回、转世投胎?
“吹个屁!吹你大爷!”
又骂句,伸手擦掉嘴角血迹,缓着心神朝殿内走去。
梁宴看见腕上红绳走进他视野里,立马屏退仆从,敷衍着苏公公把他推出殿外,交代句“谁都别来打扰”,才走到面前,挎着脸,略带不爽地抱怨道:“怎才回来?菜都热好几遍,怎,和你小鬼朋友们就这依依不舍?”
挑下唇角,本想告知他徐生魂魄尽散,段久在原地捡碎片事。临到嘴边,不知怎又觉得这事太过繁琐,三言两语说不清楚,在纸上描写太过复杂,不如等以后去梁宴梦里再说。
“吹你大爷!”忍着疼咒骂出声,恨不得给脑中声音巴掌。“哪来妖魔鬼怪,都是鬼吹个屁灯!”
脑海中声音重重地叹口气,这口气好像叹进心里,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被拉扯疼痛起来。
“生死不可违,去吹那盏灯吧,再晚就来不及。”
说完这句话,感觉周身轻,把压制在地面上,锤击着胸腔威压瞬间消失,痛苦也不复存在。
若不是嘴角还挂着没擦净鲜血,简直要觉得刚才那幕是臆想出来画面。
“等到谁?陛下,您可别吓老奴!”
苏公公望着空无人殿外,又看看眉梢带笑皇帝,惊不知如何是好,张罗着就要叫太医来看看。
边笑边向梁宴走去,边想着要不还是找个像样借口,把还存在事情告诉苏公公吧,要不然他天天看着梁宴对空气说话,还副神神叨叨满脸喜色模样,把年纪到最后被吓疯可如何是好。
还没想出个所以然。
提着衣摆还没走到梁宴面前。
于是在纸上写到:“饿。”
从地上爬起来,皱着眉打量下四周。
周围空空荡荡,除看守宫殿仆从,剩下什东西也没有。
那刚才是怎回事?
都是个鬼,还他娘撞鬼?
吹长命灯……
还没来及跟梁宴说上句话。
下刻天旋地转,胸口猛地阵绞痛,直楞楞地跪倒在地,呕出口鲜血。
灯火通明,梁宴还坐在桌前翘首以盼,在离他不到尺远地方,却疼连手都抬不起来。
脑子片混沌,思绪模糊,连视野也开始变得明明暗暗。耳边片嘈杂,唯独只有样声音是清楚,它隔开所有迷雾,好像直接响在脑中。
它说:“去吹长命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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