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逸摇头,“当年他向下手,是为向新帝表忠心,也是花些时日才想明白,他识时务地对下手,办新帝明面上不好办事,自然就讨欢心,令朝廷将将他放回,他也才能顺利继承滇南王位。本该早些想到这些,防着他些,是白当这十四年太子嫡子,怨不得人。”
平安还在对滇南王骂骂咧咧,李逸思绪已经飘远。
他其实早知道自己问题,李逸之所以不习惯庙堂间步步为营权势倾轧,人心算计,说到底是因为他是个穿来灵魂,前世经历境遇性格,不是轻易就能改掉。
前世李逸就和本朝皇太孙同名,只不过是位国画院年轻教授,虽才华颇受业界看好,却性子温润无争,只心画艺,并不热衷炒作名声。那年院里组织旅游,他不慎跌入山间深潭,再醒来就已经穿到庆朝,个架空古代王朝。
李逸有位深受皇帝爷爷钟爱太子爹,且朝野上下致好评,堪称端方储君。他明明过着花团锦簇皇室生活,本该无忧无虑,却随着他来到这个世界日久,担忧日比日多,原因无他,太子爹被皇帝养得太正,眼里什阴暗手段也无。
以为自己都快要忘却那些过往,却原来夜深人静时,仍是记得那般清晰。
李逸又给自个儿灌半杯凉水,缓缓走回床边,睡意早溜得没影。
他低头看看自己双手,两条如蛇虫爬行深褐色伤痕,落在玉雕似手腕和臂间,显得异常醒目。
他摸摸这两道陈年旧疤,人人都以为这是他畏惧新帝,自尽不成留下伤痕,却不知真正对他痛下杀手是梦中少年,当年滇南王世子。
念及此,李逸忍不住轻叹声。
就凭李逸看那点影视剧,都能猜着这不是什好事,果然皇帝病危时,太子爹突然,bao毙,秦王即位,李逸从原来尹王改封为“隐”王。
新帝意思再清楚不过,李逸若不想死,就
“公子?”平安到底警醒过来,他见李逸醒着,自己竟毫无所觉,慌忙翻身起来,就要告罪。
李逸若无其事放下双手,安抚他道:“无事,睡吧。”
平安见眼前情形,已然猜到七八分,“公子又梦魇?公子放心,那等卑鄙小人日后必不会有好报。”
平安气鼓鼓样子把李逸逗笑,“你没听过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?”
“呸,公子别胡说!那狼心狗肺东西,当年在京做质子时候,要不是有公子护着,早被折磨得废,说不定早已经死,哪能让他有机会恩将仇报,害公子性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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