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虎可得拔牙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全。
赵渊自是比周义还清楚这个理儿,人也不是就此见不着,等重新安顿,他再想法子慢慢来,时日还长着呢。
想他赵渊踏遍中原,旌麾南北,领雄兵破过城池不止千百,掠过王土何止中原。
若这辈子只攻处心池,掠人之地……上邪,可否予奏凯旋?
赵喜观赵渊神色,已在旁躬身道:“殿下放心,林太医药都配齐,外头买不着要紧东西也都备好
赵渊没心思待下去,恰巧赵喜进来报,周义在花厅候着。
进花厅,周义上来就直接当。
“主上,差不多到日子。”
他也是没法子,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提醒赵渊。
这处宅子原本就是拿来给李逸作临时养伤地方,并不是久留之地。
人,无论前世职业后世处境,都从来清贵矜持得很,何时受人如此调笑。
却到底不能发作。
出狱后这半月来,赵渊于他是个什意思,已是再清楚不过,虽不情愿,李逸却也得承认肃王待他尚算持礼,如果不算这偶尔二引逗。
说白,若是对方硬要来强,李逸也全无办法,他如今命都是人家叔侄给留下,要个身子还能说个不字?
赵渊见李逸情态,持碗手却垂下来,转身将药搁到旁桌上,倒像是知道李逸心思,多少顾及着他脸面。
从知道李逸在牢里,赵渊就开始准备这地方,他忧心李逸不是没来由,人从摄政王府出去时候,身上就没养好,这就进牢里,到出来时候都不知会是个什情形。
后头果然情况糟糕,幸好赵渊准备得早,且早费功夫寻来林济安,这才把李逸将养得好些。
李逸如今是在朝廷里过明路人,不能总窝在这避人耳目宅子里,时日长只会引来不必要猜测。
需知秘狱里出来这些前朝余孽,面上虽是恢复自由身,暗里却都有銮仪卫人不时盯着。
李逸阵不见还好交代,总也不见,想必韦徹会把京畿内外都翻个底朝天,李逸可不是什旁支宗室。
可笑他李逸个阶下囚,还有什脸面能要得起。
“你不愿不必勉强。”赵渊踱开两步行至窗下,见阶下红叶漫散,只觉心内实有些说不出感觉。
李逸若不愿,他自是颇多无奈烦恼,经年逝去,人如今就在这儿,好言好语好模样,李逸却只想逃开。
可李逸若是愿呢,他大抵也不算开心,曾经那些深刻书院时光,不悔年少,又算什呢。
他这根本是自己和自己较劲,无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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