购完了笔墨纸张,李逸对赵渊道:“你且再去逛逛,陈伴伴约了我在茶楼见。”
赵渊便知他这是要说太子一系的事,自个是不便旁听的。
实则李逸不过假托了陈伴伴的名,要趁机去打听生财路子。
李逸最先想到的就是卖画。
他连跑了两家店面,很快发现这个思路不对,他到底还有王爵在身,不能明着卖画,被新帝抓住把柄,又不知道要怎么申斥羞辱。
不给世子搬个奖都对不起他的表现。
赵渊在写课业,李逸开完了小差,又在心里算起账来。
眼见就要入冬了,棉衣薪炭要给孤寡的人家送去,这个月的禄银还没能下来,李逸算了算,似乎有些周转不上,他开始琢磨,还有哪些东西可以当。
要说宫里剩的那些财物,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但那些御赐和宫里记档的东西都是死物,要拿出去变钱却是要大费一番功夫的。
料子和皮货,是最早被李逸给当了的,之后是他存的大量笔墨纸张,卖了那些上好的,他只另换了普通的来使,剩得特制器物,宝簪玉佩,各色古玩,都太过打眼。李逸已经报失了几样不起眼的,融了金银,拆下宝石玉料分卖了。
若是匿名去卖呢,李逸一问,头一家的掌柜明确道:“本阁不收无名之辈的字画。”
第二家平民些的铺面,掌柜的道:“若是无名之辈,能拿出仿那些大家仿得像的,倒可以商量些价钱。”
这就是明着要卖赝品蒙人了,这个触了李逸的底线,自然也绝了这条路。
不过那掌柜的许是见多了穷酸文人来讨生路,倒给李逸又指了个机会,“这位公子可以去隔壁青藤书局问问,他家常卖带画儿的话本子,逢年过节还印各种神像、年画,许是会考虑公子的画。”
在掌柜的眼里,头一等能画的是那些能自个
再多,就要引得有心人留意了,他如今是新帝眼里的刺,都明晃晃叫他隐王了,还是越低调越好。
为了周转现银,李逸连着几日白粥酱菜,连点心都不敢吃,他能省一口粮,说不得就多救条性命。
他不提银子的事,不代表赵渊看不出来,没过两日就拉着李逸要趁休沐去打牙祭。嘴上道:“近日猎的那些皮子换了不少钱,咱们上春福楼去。你病了这么些日子,不嫌闷吗?吃了饭,正好拐到洒金巷子,顺道捎回些纸笔,可比学宫吏倒卖的便宜。”
李逸被他说得心动,最要紧的,是李逸想往洒金巷子打听打听,或许能寻到什么生财的门路。
预定了日子,两人去了闹市,从春福楼用完饭出来,赵渊和李逸一同拐进洒金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