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德,生什闷气?”
尉迟锐猛地转身,指着周义道:“是生闷气吗?主上不自断左膀右臂,会生闷气?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日日都要被言官烦死!
不说手下,哪个麾下将校没有受牵连?眼看这年过完,跟着主上没个有好果子吃!”
周义劝他,“与其等陛下登基收拾你们,还不如趁主上还掌着权,给你们都安排到稳妥去处。不信你不知这‘以退为进’。”
尉迟锐吼起来,“就是气不过,凭什,咱们流血出力,他小王八羔子想坐就坐,也不看这天下是谁打下。早知今日,当初……”
地方官来上书,卫所指挥与人争风吃醋抢官妓荒唐事。
时已近冬至,皇帝亲去圜丘祭天,与往年不同是,此番摄政王奉旨留京居守,并未陪祀,只天子人率文武四品以上前往郊庙。
许多人就此觉察出不同来。果然,到大祀当日,皇帝持圭着冕,上告九天,中对日月星辰云雨风雷,下诏文武百官,自个已连续多日梦到先帝来嘱托。
说是肃王自摄政辅君以来,殚心效力,上承皇考未竟之志,下启后嗣蒙业之庥。如今皇帝正春秋方富,实宜亲总万机,躬理庶政,不得避之。
冠冕堂皇话说得再好听,这诏书出,就是宣告肃王摄政到头,翻年,皇帝尚未及大婚就要亲政。
周义个箭步把尉迟锐揪进旁里无人厢房,合门怒道:“你嫌命长无事,不要牵连主上和!”
尉迟锐气昏头,虽然说话间也不曾指明哪个,到底知道是自个失言。只撇着头不说话。
“主上自有他打算,你难道真要陷主上于不义?”周义耐着心苦劝,“来年你就任那地儿,山高皇帝远,到时又不少你兵卒,你在那儿乐得逍遥,不好吗?”
“哪是贪图自己那点富贵安逸人,主上待恩重如山,尉迟锐就是舍这条命去,也不能见主上有丝毫差池。
主上他要去哪
这无异于平地惊雷,万寿是在冬末,翻过年,皇帝实则才十五,比预计还政要早整整年余。
此事出,朝堂上连日来吹得什风,傻子也明白。
密云阴沉沉覆在天际,大节下,摄政王府连片琉璃瓦上白茫茫难见头,地上入眼亦皆是白,幸而廊柱是红,斗栱檐桷俱是彩绘,又贴门神红联,这才添些喜气。
尉迟锐自外路书房出来,少有耷拉着脑袋,面上窝着团怒气,只不得发作出来,倒叫路遇他下人都避得远远。
周义从后头追上,拍他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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