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刑警洞察力不好骗吧。”陆远哲在门外站十几秒,压根没走,就等着程墨放松警惕,好杀个回马枪。
被他吓跳,程墨僵在床上,有点尴尬,支撑着坐起来。
“躺着吧。
他都这样,程墨总扮演老实人,只怕喝得更多。这样想着,他扭头看程墨,正对上程墨炯炯有神眼睛。
又来,程墨这种刀枪不入积极给陆远哲种不好预感。
这种不好预感在回屋以后得到印证,程墨回房就坐到床上,眼神迅速灰败,看起来像是气球放光气样干瘪。
“你别告诉你这时候急性胃炎复发,那可没法带你游回去。”陆远哲坐到他旁边,摸把他额头,温热,不知道算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。
“是吃撑。”程墨挥开他手,好歹比上次有力点,但看起来不是太舒服。
:“陆队头发还挺浓密呢。”
陆远哲跟他砰杯,都心照不宣地只抿下酒杯。
余光里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观察他俩,有大方对视,带着大大咧咧笑容;有人偷偷瞥,被发现就赶紧低头;有装作醉酒,两眼无神,实则清醒得很;有看走神,差点打掉自己筷子。
这时候要是拍张照片,定也可以入选什现代艺术摄影展讽刺专题——酒桌上人生百态。
陆远哲在心里叹口气,还说这不是鸿门宴,这恐怖极。
医生说得对,胃全靠养,治那都是时。
“那海鲜是够腻。”陆远哲感慨句,四下望,没什好用容器,“去给你借个热水袋。”
“不用。”程墨想伸手拉他,但他已经像鱼样滑走。
房门被他轻轻带上,屋里程墨长出口气,捂着自己胃倒在床上。确实不太好,胃里翻江倒海搅在起,放松警惕,疼痛反而更加明显。
他刚倒下去皱起眉头,房门就又开,还是陆远哲。
·
这样酒局,陆远哲可不敢趴下,说严重点,说不定睡不起。研究所大部分人也怀着同样警惕,生怕说错话,谨慎地要把他和程墨赶紧放倒。
就这样怀着满心警惕激战两个多小时,最后,金部长倒。
大概对程市长脾气略有耳闻,喝到这时候,蒋所长放过他们,不想让程墨回去告诉他爸,这个研究所里都是些酒鬼。
听到“差不多,大家早点休息吧”,陆远哲终于在心里长舒口气,低头看自己眼前碗,仿佛有点重影。连他这种会在酒局上耍小聪明躲酒人都有点飘,可见对手也是老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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