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种莫名其妙的低落和心悸渐渐康复,他的体能越来越好,顺利拿到了录取通知。
十七岁,他被送到国外,远离家庭求学。本来学历只是通往公安局的敲
“如果……”他攥着拳头,换了个问题,“如果我不是z.sha死了呢?”
“嗯?”他爸皱眉,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如果我……遇到意外,或者从事一些比较危险的工作呢?”他问。
他爸沉默片刻,意味深长地挑眉打量他,许久之后才开口:“你宁可精心设计自己的死,都不肯面对现实?”
他低头,没有答话。
找段医生谈了一阵,段医生征求他的意见之后,找来了他爸爸,他爸当时没说什么,回去跟他单独聊了半小时。
“我很忙,确实没有什么空管你,但我没想到宴都被z.府和公安局干掉了,你还陷在几年前的意外里。”他爸失望地看着他,“你走不出来,其他人帮不了你。”
他点头,同意他爸的说法。
“你妈妈是不太喜欢你,但你也要承认,她没想过赶你走,都是随口一说,是你做不到随口一听,也没勇气去跟她交流。”他爸继续点破他的软弱。
他点头,他确实有错,他只追求相安无事,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努力,做个超越血缘的儿子。
最后他爸提议道:“要不去做警察吧,为了罪犯英勇就义,也算是给当年的那些人偿命了。”
于是十三岁那年,他从随波逐流,有了一个通往快速死亡的志愿。
他的生活就像一口枯井,要么无人问津,要么就有更多的垃圾落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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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他爸达成这么一个约定以后,他的情绪反而比之前稳定了。虽然仍然需要在夜里点一盏灯,随时确定自己不在九岁的案发现场,虽然还是能听见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,但一想到反正自己也在准备赴死,好像不那么难熬了。
“至于你的取向,掰不回来,但我坚决反对,不可能让你公开,希望你不要给我添麻烦。”说到这里,他爸严肃起来,按着桌子起身,直勾勾地跟他对视,“我不可能让你公开,记住了吗?”
他虽然住得并不愉快,但从来没有感觉到会被扔出去,只有这次,他好像彻底被放弃了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斟酌着自己的字句,“如果这些毛病我都改不掉呢?”
“你只是不想,没有好不了。”他爸不屑地看着他,“我对你真的很失望,我以为这些年你总会有点长进的。”
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他爸又加了一句:“段医生说你有z.sha倾向,我也提前告诉你,我对你好歹有点养育之恩,希望你不要这样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