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后，车艰难地拐进澜苑，直到停到地库，言和才松
口气。他们刚才走
近郊山路，更快，但也更危险，方才言和已经发现山路上有滑坡痕迹，是以直打着十二分精神在开车。
下午他亲自去见段阳，傍晚还没到家，就接到老管家电话。他本来心里就存着气，又被种无法言说无力感撕扯着，股戾气无处发泄，开车去找牧星野路上就已经逼近临界点。等把人弄到车上，要不是顾忌开车安全，怕是忍不下去。
牧星野下车，站在地库里不动，殷殷看着人，大有副要在这里就把话说清楚架势。
言和熄火，车门砰声甩上，只手拖过牧星野胳膊，就往前走。
“言哥，
……不上去，在这里说就可以……”
散凌乱，直到很近，牧星野浑浑噩噩中才听到刹车声。车上冲下来言和像是自己场幻觉。但是那幻觉很真，“言和”惊怒交加脸色、抓住他肩膀把他往车里带手，被雨水冲刷稀薄“言和”气息，都像场梦。
等他再清醒点，已经坐在副驾上。
水珠滴滴答答，溅湿身下真皮座椅，脚下地毯也是湿漉漉。牧星野抬手摸把脸，雨水从软趴趴地头发上掉下来，跟永远流不尽似。
言和冷着脸，调转车头往澜苑开。
雨太大，言和不敢开太快，还要分心去看牧星野状况。
言和不理他，动作也没停，拖着人磕磕绊绊进电梯。牧星野衣服上还在滴水，小会儿洇湿小块电梯地面，镜面上照出他狼狈样子，瑟缩着站在言和身后，像只落汤鸡。
“先去洗澡。”言和进门，就去卧室拿套干净衣服，扔进杵在门口牧星野怀里。
牧星野仿佛听不见，抱着
牧星野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样，嘴唇发白，脸颊上有块不明显伤，那是之前追言和车时候摔。被雨水冲，原本红肿伤口泛起白，看着都疼。
缓好会儿，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哪儿。
“言哥，把你车弄脏……”他下意识说，然后把安全带解开，往下扒自己身上雨衣。那雨衣又笨又难脱，他费力往上抬身子，终于把雨衣脱下来，雨水溅到中控和显示屏上，还打湿言和靠近副驾那侧肩膀。
他又慌慌着拿抽纸去擦，安全带提示警告同时响起来，整个车厢内乱成团。言和忍无可忍：“坐下，别乱动！”
牧星野讪讪地坐好，赶紧系上安全带，双腿并齐，两只手放到膝盖上，像犯错小学生，彻底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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