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?!”陆余星却反常激动起来,“你知道身患绝症躺在床上感觉吗?你知道全身痛得恨不得立马去死,却动也不能动下,只能绝望躺在床上感觉吗?每分每秒都希望马上死掉,但仍然有人来送药
但是……
人真有决定他人生死权利吗?黄毛真想死吗?他现在意识已经不清楚,旁人来替他做这个有关生死决定真好吗?万他不想死呢?可是已经没人能救他,万他更不想遭受疼痛呢?
时望陷入从未有过混乱,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步该怎办,他无意识松开医生手腕,眼神茫然,“…不明白…”
他曾经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,但即使这样,他也仍然不知道欧阳昱话是不是正确。
欧阳昱轻声道:“请出去吧,坚持自己观点,不会退让。”
来。”
“要是不进来,怎揭穿你真面目?!”
欧阳昱低头看着时望眼睛,那平静温煦目光几乎下子就望到最里面,他轻轻叹口气,侧过身来让时望看床上伤患。
“这个人,如果放着不管,他会在半小时之后痛苦死去,如果做些力所能及简单包扎,那他还能活个小时,但仍然是痛苦,在生命最后也不得安宁,陷入绝望。”
时望张张嘴,似乎想反驳什。
时望无法阻止他,他最后又看眼黄毛脸,扭头走出急救室。
齐哲和陆余星就在那里等着,时望失魂落魄走到他们跟前,低声向他们转述医生话。
他不知道该怎看待这件事,也不知道以后再发生时,该如何去做,所以他想听听朋友意见。
齐哲略微顿下,紧接着他沉声道:“以前在缅甸打仗时候,经常会有战士因为踩到地雷而受伤,他们会因为无法承受爆炸痛苦,或因为不想拖累战友而选择饮弹自尽。”
“但是!”他冷然正色道:“从来没有由别人来开枪道理,欧阳昱是在杀人!”
欧阳昱继续道:“你知道有种死法叫做安乐死吗?”
时望皱眉,潜意识感到抗拒,“你难道想说你杀人是为让他们解脱?”
欧阳昱面带哀伤,“很抱歉,是这样,始终认为,人类应该有选择体面死亡权利,而选择承受这些罪孽,让他们平静踏入往生。”
时望后背紧绷,喉咙干涩,他想说些什来反驳医生话,生命可贵?不能放弃希望?可这些冠冕堂皇话能救得黄毛吗?
他救不,所以也没有资格医生用另种方式来消除黄毛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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