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多久,等他再次醒来时,身上稍微舒服点儿,有些力气。
病房里片黑暗,寂静无声,个人也没有,墙上时钟表示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,窗外夜色沉沉,连声鸟叫都没有。
病中人心理总是脆弱,时望忽然感觉很孤单,孤立无援,忍不住往被子缩缩,想把自己缩成团,好不那冷清。
但是,无端想哭。
冷不丁,身旁传来熟悉声音,那语调略带戏谑,带着来自上位者矜贵与傲慢,下子就挑起时望所有压抑怒火。
刚想拜托士兵送他回去,旁边窗户大概是没关严,阵凉风吹进来,时望觉得头晕晕,忍不住咳嗽几声。
他抬手捂住嘴,皱着眉道:“把小孩抱远点儿,可能感冒咳咳…”
士兵担忧走上前,“你是不是发烧?脸色怎这差?”
他抬手想碰下时望额头,时望扭头避开,回绝他好意,“没事,请快点儿送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,他力气就像被凭空抽走般,四肢像棉花样瘫软无力,头部传来强烈眩晕感,他眼前黑,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去……
“真是可怜孩子,把自己搞得这狼狈。”
滴答,滴答……
输液瓶里液体滴滴落下来,顺着透明塑胶管流入血管。
沉重眼皮只能勉强睁开条缝隙,模糊视野里是片苍白,苍白天花板,苍白墙壁,苍白被褥,苍白衣服。
他听见有人在身边说着什:“身上有很多伤痕…焦虑情绪过重,睡眠不足…受风受寒……”
时望知道那是避难所里医生,他想赶紧起来,赶紧回岛上去,可是连根手指都动不。意识仅仅是清醒这两分钟,很快就又陷入沼泽般昏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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