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去Francois咖啡馆,哪怕想要找个地方无所事事地放空,他也只想个人呆着。但他又不太愿意在家里呆着,每到周末必出去瞎转,因为只有在外面,接到那个人电话时候,借着人声嘈杂背景,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说:真没空。
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直觉,他知道如果自己是在家里说出这样话,对方定能够听出他敷衍,从而猜到自己不愿意见他。
是,他想跟顾靖扬保持距离,却不想让对方察觉。陈非觉得自己是个自私人,既要自己生活,又惦记着人家友谊,太贪心。
这个周日下午,他照例在市里转悠,在美术馆看场达利画展,出来时候太阳正在收工,红彤彤个大圆盘挤在极具现代感高楼之间,衬着京城灰白天空,显得滑稽又苍凉。
下午幽魂似游走在那些画幅之间,透过画家笔端所呈现扭曲变形世界,荒诞却真实,阴暗却迷人,压得他心里喘不过气来。盯着天边大红圆盘看会儿,更加烦闷,本来计划看完画展去附近那家新开日本餐厅吃饭,转念之间,却跳上回家公车。
今天真不行……
阵猛烈不安攫住他心脏,这不安来得太迟,以至于当它降临时候,就像在黑夜寂静无人处散步时突然听到尖叫声,他背后突然寒下。
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陈非似乎……有意在避着他。
“Andrew?”Simon终于确定上司不对劲。
顾靖扬不自觉地转头看他,脸上是极少见空白。
路堵到家门口,那个讨人厌夕阳已经彻底沉下去,他手插在兜里,慢慢往家走去。夏日傍晚仍有天光,路灯还未亮起,因为周末缘故,小区里来往大人小孩看起来都格外放松,陈非与这些拖家带口邻居们擦肩而过,却没有感染到他们悠闲,寂寞不声不响占据他整个五脏六腑,短短段路,走得格外萧索。
“怎?”
顾靖扬回过神来,他捏着水瓶手紧紧,才低声道:“没事,走吧,再打盘。”
Simon没再追问,看上司表情就知道答案不会令人期待,只好随他动作站起身来。
天气好像更热,两个人无精打采地打会儿,Simon聪明地找个借口喊停,两人各自洗完澡,也没约吃饭,直接散。
这阵子陈非确实很忙,或者确切地说,他刻意让自己很忙。平日里天天加班到八、九点,不管公司有事没事。周末则到处乱转悠,不管有兴趣没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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