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驰收回手，站起身，拍
拍身上
草屑。
“走吧，回去上课。”他向赵斯淇伸出
只手。
赵斯淇握住他温暖干燥手。高驰只稍用力，很轻松地把人拉起来。
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去。
太阳照在他们身上，给全身罩层柔黄光。
“这样啊，”高驰若有所思，“那你家里就你和你爸妈三个人？”
“没有。”赵斯淇低下头，盯着脚边青草，“
六岁时候爸妈离婚，现在跟妈妈起生活。”
高驰微微怔，注视着赵斯淇侧脸，良久没说话。
赵斯淇被他看得心神不宁，小声问道：“怎
，干嘛这看？”
高驰直起身子，神情凝重，语气也很郑重：“对不起，不知道你是单亲家庭。”
前两年想带他去北京看医生，结果他不肯，总找理由推拒。”
赵斯淇忍不住伸手，拍两下高驰肩膀。这是他认为表达安慰方式。
高驰微微笑下：“临走前，爷爷清醒几分钟，还叫名字。其实很开心，并没有很难过，因为爷爷走时候点也不痛苦，反正人都有生老病死那天，没留什遗憾就行。”
赵斯淇是个合格倾听者，在听高驰讲话时候格外认真。
“话是不是特别多？”高驰脑袋枕在胳膊上，稍微往赵斯淇方向倾斜，“小时候就总被爷爷说是话痨，这毛病到现在都没改掉。”
赵斯淇偷偷回头望眼，只见地面上有两道斜长影子，挨得很近，很近。
午后阳光，清新草香，只有两个人操场，构成赵斯淇高中记忆部分。
这时候赵斯淇不知道，多年后，这段记忆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萦绕心头、挥之不去。
赵斯淇有点受宠若惊：“没事，你不用道歉，早就习惯。”
高驰闻言抬起手，揉下他头发。
这是关系很亲密、很熟稔人之间才会做动作。
赵斯淇瞪大双眼，心跳几乎漏拍。
上课预备铃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。
赵斯淇摇头：“不多。”
“不说。”高驰朝他扬扬下巴，“轮到你，你爷爷奶奶都怎样，身体还好吗？”
赵斯淇说：“没见过爷爷奶奶，在出生之前他们就去世。”
“外公外婆呢？”
“也没什印象，他们在三四岁时候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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