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很多年，没有碰过物理
。
华教授已经老，身体也不好。开门
是师母，她很年轻，才五十出头，她已经不记得，但是听说是华教授学生，又看看提着礼物，不像是什
坏人样子，还是让进去。
记忆中华教授，是个地道北方人，身材高大，正当盛年，满头头发都是乌黑，动作永远矫健有力，是R大最睿智学者。
而现在，看见，是
个坐在轮椅上，穿得厚厚棉衣，盖着毛毯老年人，头发花白，满脸皱纹，在那里打着瞌睡。
十年光阴，究竟可以把个人改变到什程度？
像俞铮那样人，其实是进错学校。如果他是B大学生，也许还有点活下来可能——毕竟，B大那股敢于掀起大跃进骨气，从来都没有磨灭。那些巨贪也不敢轻易惹B大人。
可惜他生在R大-
上午去趟华教授家里。
华教授今年已经65岁，当年退学事闹得满城风雨，是他第个站出来和学校据理力争。
那时候还在他手下读书，他找去谈话，他说：“许煦，你不用退学，年轻人都会犯错，们不是迂腐人，不会把生活上事和学业混为谈。”
十年之前，是个无知无畏大学生，像个丧家之犬样被逼得离开R大。赶走人，叫做李祝融。
十年之后，是个因为“上面有人”，而被强行空降到研究所外来者，空降人，也叫做李祝融。
他说：“既然剑桥容得下牛顿，R大也容得下你许煦。”
但是R大没能容下。
因为容不下不是R大，而是李祝融。
而也不是牛顿。
没有再学物理，考个现代法学学位，跑到南方，在C大教起书，事实证明，人聪明点还是有用，背起法律条文来很快，三年转副教授。二十七岁那年当主任。C大法学院如同鸡肋，没什竞争，评职称还是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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