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便笑道:“你有心,但朕这里难道就不需要你?”
李寻心头热,飞快抬头看眼皇帝又迅速低下头去,皇帝还以为他是内心有愧,伸手拍拍他肩道:“你得空闲时候仍可以过来帮忙,现在还是跟朕回去吧。”
李寻顺从道:“那请陛下容臣去收拾下东西。”
他这几日都宿在翰林院,东西说多也不多,说少也不少,差不多收拾好,却见皇帝宫里伺候个太监走进来,谗笑道:“大人这里可要奴婢帮忙?这些是大人行李吧?让奴婢来拿吧,陛下还在外头等着呢。”
李寻动作顿,下意识转头朝窗户外看去,便见皇帝束手站在廊外,李寻看见只是个背影,却无端觉得安定。
三天已过,皇帝竟亲自来查看收录书籍进展。
外头还下着雨,路走进来,皇帝龙袍边缘恐怕也湿圈。李寻愣,见着周围人呼啦啦跪片才慌忙跟着跪下。他伏在地上,才惊觉自己与皇帝私下相处时几乎没有行过跪礼。
他到底对好到什程度呢?李寻茫然地想着,跟着众人站起来,又麻木地跟着众人步伐,始终与皇帝离着那点距离。
他心中烦躁,对周围人说话充耳不闻。
看完这次收来孤本又赞许众人付出心力,皇帝便要回宫。李寻混混沌沌地听着,心头蓦然袭来阵惊慌,抬头正与皇帝对上。
太监在他面前刷个存在感,小心问道:“大人,这就走吧?”
李寻看他谨慎对待自己样子,不由探寻到其中缘由。说到底,如果不是皇帝对他好,宫里这些势利眼们谁愿意多看他眼。
李寻仿佛才明白这件事似,心里泛出些隐秘愉悦。他对这好呢,他想着。由此又得出个结论。
“既然没有喜欢人,而且也不讨厌他,那为什不可以喜欢他呢?”李寻心想着,长吐出口浊气,坦然而期待地走向皇帝身边。
皇帝道:“朕这边缺人手,还是要问学士要回李大人。”
掌院学士自然应下,背手将李寻袖子拉拉。
李寻方才如梦初醒般,只知道看着皇帝,皇帝走出去他也跟着走出去,神情姿势都让人觉得奇怪。
到外头,皇帝才叹口气,道:“看孤本便不舍得回来?”
李寻低头道:“微臣不敢,只是因为见学士整理古籍如此辛苦,有心多帮衬些,才误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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