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峰又以先前那个姿势趴在
床上，胳膊底下压着枕头，脸埋在枕头里
动不动。
陈卓费尽心思把药给他塞进去，再赶紧拿杯子喂上口水。
程峰皱着眉没睁眼，嘴里吞咽，等陈卓搭在他背上
手松，又翻身趴下
程峰抬眼看他。
陈卓很怂没敢看他，只含糊说，等等。很快跑出去倒杯水，再跑回来垂着脑袋将水递给程峰。
周围安静，只听见喝水吞咽微响。陈卓捏着那半罐已经不怎
冰冰啤酒，双眼珠子飘来飘去最后还是瞟回到程峰脸上。除脸色差些，汗多些，精神状态萎靡些之外，那张脸上神色表情跟平时没什两样。
瞥见陈卓副犯傻样儿直直盯他，程峰似乎诧异：怎？
举举手里药盒子，开口解释：头疼，没睡好。
水龙头接捧水就要往脸上浇，举到半又顿住。想想，还是关掉水龙头打开冰箱，从里面翻出罐程峰冰啤酒啪拉开，仰头咕噜咕噜口气灌下小半。
完重重喘气，脸上阵阵发烧让他怀疑是不是被程峰给传染，不过就算是唾液直接传播应该也没那快吧啊……
陈卓抱着那罐啤酒在冰箱旁边慢慢蹲下来，沮丧又烦躁用力耙耙头发。
靠！老子初吻啊……
连李晓丽都没啃过怎就被她表哥给啃去……
神情语调依旧淡淡。
陈卓忽然想撞墙。这人连自个儿头疼是因为没睡好还是感冒发烧都搞不清，那刚才那出……
眼睁睁看着程峰脸"头疼，还想睡"颓靡表情转身走，消失，没影。没表现出半点尴尬或愧疚或不好意思那种意思，也没留下半点与刚才那个意外事件有关明示或暗示任何表示。
就像是屁事都没有过。
陈卓头磕在冰箱门上，磕完，沮丧又愤懑地跑到外面抽屉里翻出消炎药和退烧药，再倒杯水，转身上楼。
脑子里乱七八糟琢磨通，陈卓觉得头都大也没能将这个意外事件给理顺，更别说消化吸收。
身后有响动，像是拖鞋擦着地哒拉，哒拉声。然后是沙哑得厉害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：你蹲这干什？
陈卓立刻弹跳起来，回头见程峰已经伸手越过他头顶在冰箱上面摸索两下，摸到个芬必得纸盒子，低头从里面翻出两颗药就往嘴里塞。
陈卓直觉把拽住他胳膊。
拽上才发现他光溜溜没穿上衣，连牛仔裤扣子都没扣严实，松垮垮挂在腰胯上。陈卓像被烟头烫到似又赶紧把甩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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