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摊贩见他穿着官服,十分殷勤推荐自家面具,希望他多买两只回去。
霍松声左手只老虎,右手只野狼,都是凶悍动物,他正在比对,肩上忽然沉。
回过头,林霰出现在身后,将自己披风搭在霍松声身上。
霍松声脸上挂着灰色野狼面具,露出双眼睛很亮。
林霰绕到前面来,替他将披风系起来:“公子,夜里风大,当心着凉。”
林霰动下:“将军要做什?”
“这等要到什时候。”霍松声说,“侯府离这也不远,走回去。”
马车晃晃,霍松声已经跳下去。
林霰紧跟着出来:“将军身上还有伤。”
那语气仿佛在教训不听话小孩子,霍松声懒得理他,自顾自往人潮里去。
马车逐渐驶入城中,未散百姓仍扎堆在街市上,灯火亮如白昼。
车速慢下来,又过会儿,符尘掀开帘子:“先生,人太多。”
霍松声坐起来,趴在窗户上往外看:“怎这热闹。”
林霰揣着手炉:“近两年每逢观星日便是如此,街市灯火通明,百姓外出祈福,要直热闹到天亮。”
霍松声算是见识到河长明厉害:“你们是妖精吗,蛊惑人心。”
霍松声微微愣,明白林霰用意,他这身官服太过招摇,要挡挡。
“你怎跟来。”霍松声问道。
“既然路不好走,便下来送公子程。”林霰看向霍松声手里面具,“公子喜欢哪个?”
霍松声把两只面具挂回架子上:“小孩子玩意儿,看
长陵城是大历都城,平日里就很繁华,今日更是如此,街道两侧商摊摆满各色各样小玩意儿,还有用玉石打磨成漂亮星星。
霍松声少时贪玩,瞧见什有趣玩意就要买回家,来二去,侯府专门给他留间房,堆得全是他瞎买回东西。
去漠北之后,霍松声鲜少有时间上街闲逛,而且那边不及长陵繁华,能吃上饱饭已是不易,珍奇稀少玩乐之物倒不常见。
除新年之外,霍松声这些年在漠北就没过过什热闹节日。此时他倒是迟来几分兴致,慢悠悠跟在汹涌人潮之后,逗留在小摊前,像个贪玩富贵公子。
霍松声停在面具摊前,随手拿起只往脸上戴。
林霰伸长手,将窗纱放下来,挡住霍松声视线。
霍松声莫名其妙:“干什?”
林霰淡淡道:“担心将军被蛊惑。”
最大那只“妖精”就坐在面前,挡也挡不住,哪还用得上外面。
霍松声等不及也待不住,打算下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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