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松声耳朵嗡。
全身温度骤失。
他狠狠打个冷战。
海寇脸上刀疤明晃晃,像是在向霍松声耀武扬威。
“回讫再难缠,怎打得过如日中天靖北军和不败神话戚时靖。”
牢房顶上有光。
海寇仰着头,将“罪”字展示给在场每个人,也展示给青天与白日。
“所以说你是蠢货,这多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。”
可林霰已经先步按住霍松声手。
霍松声眼神像刀子,看向拦他人,是林霰。
林霰句多余话没说,只是抓着霍松声手,将它从海寇脖颈间拽下来。
霍松声差点就掐断海寇脖子,如果林霰动作再慢那点点。
他手几乎扣进肉里,因为太过用力,指关节僵硬曲着。
先前那样严厉拷打,海寇都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此时剧烈挣扎起来,那是个人在面对生命威胁时产生本能。
“霍松声——”海寇艰难发出声音,在霍松声大力掌控下,他声音像是从窄缝中挤出般,“你这个——蠢货——”
霍松声许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,不怒反笑:“哦,还有呢。”
“你、这多年为虎作伥!”海寇嘶哑叫道,“你和戚时靖样!你们——你们都不得好死!”
海寇身上锁链哗哗作响。
他怜悯地看着霍松声,开口说:“戚时靖是被你害死。”
“他们是被大历百姓害死,是被这个国家害死。”
“霍将军怎至今不懂这个道理。”
海寇像只来自于地狱深处鬼魅,幽幽道: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啊。”
林霰低着头,揉揉霍松声手指。
海寇大口呼吸着,已是满脸大汗。
杨钦鞭子抽过去,斥道:“卑鄙狂徒!竟敢对小侯爷不敬!”
海寇气还没喘匀便上气不接下气笑起来,他吊着眼睛看霍松声,蔑视中带几分同情。他可怜霍松声样子,犹如在可怜只狗。
“霍将军。”海寇声音完全哑,字字,拉锯着,钝刀般割在霍松声身上,“这十年你将回讫视作仇敌,疯狗样追着回讫咬,誓要为靖北军报仇。但你可曾想过,戚时靖和他两个儿子,究竟是怎死?”
时间似乎停滞眨眼功夫。
大牢里片死寂。
最先反应过来海寇说什是杨钦,可等他反应过来时,周遭气氛已经降至冰点。
这大历谁不知道霍松声与戚家关系,又有谁不知道戚家是霍松声逆鳞。
杨钦立即站起来,生怕霍松声怒之下将海寇掐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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