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珩哑然。
林霰比个数字:“后者占近九成。”
税改已经实行多年,但赵珩远在长陵,从未实地解过,对这个比例十分惊讶。
林霰说道:“朝廷按田征税,缴不起农民要弃田流亡,要将田地贱卖给地主富商,所以手里真正有田地人不是普通百姓,而是那些廉价占地,却不肯付出等量代价地主们。”
赵珩仔细想想,觉得有道理:“这些人占地,又不肯纳税,想来并不在这两日。”
你别跟笑,出这大事,你以为会放过你吗?”
林霰两颊生疼:“多大事,不过是死几个下等自耕农,王爷就怕成这样,如此胆魄日后能成什事。”
“你——”
林霰将狠话撂出,听上去大逆不道,赵珩若是当场杀他都是情理之中。赵珩见惯贪生怕死,趋炎附势小人,反倒是林霰这种不怕死,更令人放心。
“王爷,谋事最忌自乱阵脚,这事儿说小不小,但说大也不大。”林霰抵住赵珩手腕,轻轻将他手从脸上拨下去,然后缓缓站起身,走到地龙旁边,探出手去烤烤火,“王爷主掌全国大小驿站,各类消息情报若要入长陵,必先从王爷手中走遍。长陵天高,只要王爷不想叫人知晓,这从南平县传上来报丧令,就只能永生永世捂在泥地里,永远无法送入广垣宫,如此王爷还在担心什。”
“王爷要想从他们身上要钱,确实要多费些精力。”林霰手指微蜷,“不过,办法总是有,看王爷要不要做。”
赵珩沉吟片刻: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这些人吸血吸惯,逼他们,他们再逼平民,除激化矛盾没有任何益处,无论如何这是迟早要解决事,但需要时间。眼下王爷着急用钱,等不从长计议,臣以为,可以以皇家名义与他们借贷,待来日处理好税改后患,朝廷有钱,再连本带利起归还。”
皇家借贷在大历朝史上并不罕见,历史上如果遇到饥荒、天灾或战乱,朝廷经
赵珩收到消息便叫百里航封锁消息,可中间牵扯利益网又岂是他能封住?
“即便本王能将此事压下,但传令提税旨意已经发出,不可能朝令夕改。”
地龙火烧很旺,林霰苍白手背被暖光映上层金色:“谁说要改。”
“不改?不改再等其他州县继续闹事吗?!”
“王爷,你就没想过,从开始,你方向便错。”林霰缓缓说道,“自从朝廷改征田税,大历有多少田地在百姓手中,又有多少天地在富绅手中,这个王爷算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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