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霰问：“能烧吗？”
“村里老人说不详，不给烧。”
大历盛行土葬，很少会有人火葬，老
辈人讲究死后要留全尸，认为火葬不吉利。
“周旦夕已经去做思想工作
，晚点再看看吧，你别操心。”霍松声忙
口水没喝，嗓子干得厉害，嘴唇都被风喇起皮。
林霰让他在这里等等，找学生拿点水给他。
学生说：“已经意识不清楚。”
林霰将男人扶起来，拍拍他肩：“
们不会放弃任何条生命。”
林霰言尽于此，他们不会放弃，但他们也有无可奈何时候。
男人妻子还是没能活下来，在大夫指导下，羽林军尝试移开压在女子身上石板，起初她还能说话，甚至头脑也比压在下面时候清醒，但很快她就陷入更深昏迷，他们没能挽救女子生命。
条条鲜活生命在眼前逝去，不仅是家属，现场人也都受到不同程度冲击。
闻到香味才觉得饿。
他低头喝蛋羹，边听周旦夕和李为讲话，吃小腹暖暖，指尖也生热。
营帐外吵吵嚷嚷，有人在哭叫。
发生这样灾祸，百姓情绪都顶到极致，没人能平静接受亲人在自己眼前离去，崩溃在所难免。
林霰出去看看，正在他门口哭是个年过半百男人，他母亲和小孩昨天就被挖出来，已经过世，刚刚官家人告诉他，废墟下找到他妻子，还活着，但情况不容乐观。
霍松声喝水就走，接着忙，半路撞见符尘，让他赶紧给林霰送走。
林霰身体没好透，到下午又断断续续地烧起来。
霍松声抽空来看他眼，林霰侧躺在床上
林霰穿好衣服去现场，现场比昨天还要凌乱，更多尸体堆在边，脸上盖着白布。
霍松声很快发现他，忙碌中跑过来：“怎
出来。”
林霰很担忧地看着那些尸体：“这些要怎处理，直堆在这里可能会出问题。”
死尸很容易传播疫病，也就是现在天冷，否则根本存不住。
霍松声也在头疼这个：“有人认领都提走，这里是没人认，多半是家老小全折。”
他妻子被块断裂石板压在胸口，大夫去看过，石板不可轻易移动，拿开人立刻就会没命。
这似乎是个无解难题，不拿人会死，拿人死更快。
男人悲痛欲绝，跑到这里来请大人做主。
林霰能感受到男人无助，对方看他每眼都充满乞求，希望他能拯救自己妻子。
林霰问跟着过来学生：“伤者情况怎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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