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吴伯不明所以,走近步。
他不是不知道林霰长什样子,也不是不明白霍城指是什。霍家和戚家太熟,不止个人看着戚庭霜长大,可这话吴伯不敢说,说出来要伤许多人心,于是笑笑:“老奴老眼昏花,看不太出来。”
霍城指着他无奈地笑:“你啊。”
笑完,霍城深深舒口气,把林霰手放回被子里,仔细掖住被角。
他看上去已经平静,可讲话时胸腔仍在微微震痛:“庭霜回来。”
霍城说:“给。”
这态度转变让吴伯看不明白。
霍城在手上试温,轻轻擦拭林霰脸。
擦完脸,接着擦手,林霰手上还有在都津时落下伤口,霍城把他手心翻过来仔细看看,又捋直他手指,观察他指甲形状。
究竟是用什方法,才能抹掉个人身上所有痕迹,将他变得面目全非?霍城想不到,但确信,庭霜定吃很多苦。
雨越下越大,断线珍珠似,顺着屋檐往下落。
倒春寒来料峭,风也急。
林霰痛哭场,从地下密室中被霍城背出去。
吴伯在门口来回踱步,那会霍城要吃人般将林霰拽入地下室,门关,隔绝切声音,他怕极老侯爷会对林霰下手,若是霍松声回来发现林霰没,这父子关系岂不毁于旦?
等半天,霍城背着林霰出来。
句话犹如惊雷。
吴伯惊到站不住脚,扶下床边雕花木柜:“侯爷,您别说笑……”
霍城低下头,手指轻触眉心,种释然从动作间流露出来:“你看松声还对谁这上过心吗,原来他早就知道。”
另种被欺瞒不悦很快涌上:“这两个臭小子,胆大包天!这大事连父母也不告诉,看他们是想造反!”
这句没压住声音,睡着林霰皱起眉,不安地动下
吴伯压低声音:“侯爷,要不要请大夫?”
林霰身体状况不好,吴伯怕他是又病。
霍城摇摇头:“没事,就是睡着。”
吴伯放下心,等霍城擦完,把布巾接过来,准备带出去搓洗。
霍城看着床上林霰,突然问吴伯:“你看他像谁?”
吴伯腿软,手都抖,大逆不道地跟上去问:“侯爷,你把人怎?”
霍城火爆脾气难得什都没反驳,对吴伯说:“去打点热水来。”
林霰哭累,这场痛哭压抑十年,此刻他挨着霍城,宛若失去护持孩童重回家乡,疲累得睡着。
霍城背他回房,放到床上。
吴伯将水端来,拧干布巾要给林霰擦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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