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十年,他不止次梦回这里,他父母和兄弟长眠于此,他久于病榻缠绵,想是到最后,他要回到这里,落叶归根,他要和故去至亲团聚。
或许是冥冥之中,溯望原上十万英烈在保佑着戚庭霜。
再次回到这里,迎接他不是死亡,而是新生。
林霰心弦悄然争鸣,他寻找到霍松声指缝,紧紧扣住,在他耳边说:“也是。”
霍松声问道:“你也是什?”
林霰摸摸掌下凹凸不平木头,忽然说:“从前和大哥也喜欢在这里坐着,那时还不知天高地厚,心气也高,以为目之所及地方都是。”
霍松声顺着他目光看向很远地方,把林霰手放在掌心里捂着:“你说,会不会有天,天下统,不再有国境线,不再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起战争。不同国家,不同民族百姓生活在起,天下安定,四海太平,人们化干戈为玉帛,说着同种语言,用同种文字,走到哪里都是手足弟兄。”
林霰手心暖热,心里也热烘烘,他笑道:“将军志存高远,没想过这多。”
霍松声捏他手指:“那你现在想想呢。”
“唔。”林霰手指缩,认认真真想半晌,说道,“会有那天,只是到那时候,们已经不在。”
霍松声抚过他脸,双手捧起来:“听符尧说,火蛇草发芽。”
林霰点头:“大概还要等半年。”
“嗯。”霍松声指腹粗糙,在林霰脸上摩挲时候动作很轻,像是怕弄疼他,“好事多磨。”
林霰目光柔和,定神看霍松声会,忽然踏住木制围栏,往上坐。
这动作吓霍松声跳,怕他摔着。
林霰说:“爱你,直爱你,此情与人间岁月等长。”
·
三日之期到,回讫大祭司白玫携族中几位德高望重部落统领现身溯望原。
他们
霍松声往林霰那边靠靠,头歪倚在他身上:“那也没关系,总有人能替们看到。”
林霰侧过脸,碰碰霍松声额角。
霍松声舒服地闭上眼睛:“此志万世千秋,与岁月等长。”
有风从原上轻拂而过,吹动衣衫。
溯望原是戚庭霜故乡,亦是他执念。
霍松声自己飞檐爬树,对林霰事事小心。
他用手在后面护林霰下,抓着他小臂:“你别搞突袭,差点没抓住你。”
林霰扶下霍松声腿:“没事儿。”
等林霰坐稳,放松脊背显得有些随意。
抬眼是苍蓝色天,巍巍山脉隐没在草原尽头,看起来万分辽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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