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被从金身中剥离太久
，不清楚它发生什
。先救人，要小心。”
河神说好。两神疾进，代替赵游分别于
左右制住汪旸，汪旸回头，露出兽类般凶戾
目光，他还有着人模样，但内里却好像住进别东西。汪旸力气也变大，但终究不是神明对手，河神掐决，汪旸便从木箱旁猛地飞出去。菩萨披帛随之飞去，在中途变换成柔软宽大灵绡，在汪旸腰间缠几圈。汪旸踉跄几步，目光逐渐清明时就看见飞身来到他身边菩萨，菩萨披帛以不同形态和他纠缠，就仿佛确是他们之间专属牵系。
蔺怀生问：“汪旸你没事吧？”
听听，菩萨问得正经，他却满心旖旎。汪旸觉得羞耻，为自己，于是回答也拘谨。
“……嗯
与其说他弃神，不如说菩萨背弃他。
倘若这世上不再有菩萨就好……
这世上不该有菩萨……
不知何时，汪旸上半身几乎都要探进木箱里，他手已经碰到神像，在雕琢着蔺怀生面容菩萨像脖颈间流连，好像能杀死菩萨，以此弑神。
赵游拼命拉着同伴。
话音落，他自己又补句。
“说是保险库也没有错。”
地窖尽头，放着个四四方方大木箱，每块木板衔接处都钉满钉子。地窖里就有工具，汪旸撬开排长钉，把木箱顶板霍然打开，顿时室内流光四溢，尊金铸菩萨像栩栩如生地陈列在简陋木箱中。
赵游知道有些地方佛寺道观也会用金子熔铸神像，知道归知道，他依然在见到金身菩萨第眼为之愕然。
“太……”
“汪旸！汪旸，你疯啦？喂！”
“啊——！汪旸你吃奶力气都使出来啊？”赵游五官扭曲地吐槽道，“是吃奶力气都快使出来……！”
蔺怀生说：“他被神像摄住。”
河神侧目：“怎回事？”
蔺怀生也只能说：“不知道。”
他最终也没说出究竟太什。
汪旸也低头注视。
明明更鲜活菩萨在身后，但汪旸看得最惯眼却是这前这个。但凡这个山村里人类，哪个不是从垂髫无知孩子时期就懵懂地仰望着菩萨？年年、世世，眼睛从清亮到浑浊，变是信徒，不变是菩萨。汪旸顷刻间就想到他童年，他也和所有孩子样，被父母抱在怀里、领在身边，在蒲团上给怀生菩萨磕下第个头，信仰从此开始。
可信徒千百年千百个，菩萨真让他们得偿所愿？
倘若真有，那凭什他汪旸是唯被剩下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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