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百灵说:“但凡有点点爱,因为知道他要死,就变成无限。”
是高龄产妇,难产而死,诸多因素加在起,使男人很想珍惜这个孩子。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,也许是单亲,也许是住址在治安最差片区域,路易不喜欢那个属于父亲和他家。男人不注意,路易就往外面跑,短则三天,长则两个月。他从不告诉男人失踪这些天他去是哪,可总该不会是去支援边疆、做战区志愿者类吧。
罗丝太太在男人死后,找到这个孩子。这个孩子之所以这久没回家,是因为他染上d品,没钱买,就卖身给毒贩。罗丝太太考虑很久,是否要将这个孩子从她与她先生回忆里彻底剔除,光是这个问题,她就考虑好几年。
后来她还是花钱把路易赎出来。面对路易眼冒光芒问她“为什”,罗丝哑口无言,最后她说,“看上你”。
此后罗丝太太并没有再为他做过什,无非是在路易跑到她面前时候,装装爱他样子。她怎也没有想到,路易真在几十年里只对她个人说过爱,甚至路易为她,下决心戒毒。
昨天探视,路易第次对她说,他想和她结婚。
尽管罗丝太太很享受去探视时,戒毒所人将她列为直系亲属——她自然用些手段——这令她感觉她与她先生在世上还留有可延续联系,但于情于理,她都不该再任由其恣意发展下去。
何况她已经到不知哪天,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年纪。
罗丝太太准备不告而别。
“会常常怀念,随即发现,正是因为与他爱恋断在最炽热节点,所以才会把对他爱延续生。”罗丝太太看着邬百灵,笑笑,“要是他活着,就不会为路易做到这份上,甚至会因为他隐瞒自己有个儿子事实,而大发雷霆,闹得不欢而散。因为他死,这些都可以原谅,甚至可爱。对吧?”她语气显得像邬百灵是与她同病相怜人。
“……”邬百灵默不作声,可罗丝太太仿佛他已回答般,继续说下去,“在生和死面前,太多东西不值提,死,它就是最大净化剂,又爱又恨人死,就只剩爱,原本就爱比较多人死,那份爱就刻骨。欺骗,背叛,隐瞒,在死亡后这些东西都事出有因,可实际上,人任何行为,本身就全都有因。不断地在想,那年他平庸至极,究竟为什爱他如此之久。然而怎想也想不明白,不明白就越要想,越想,就越爱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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