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!看脚下!注意安全!”刘金贵没喊住人,不好意思地冲夏安远笑道:“这是兄弟侄子,脾气有点大,你别跟他般计较。”
夏安远取下手套抹把脸上汗,这才想起眼镜早收起来,但工地上干活戴个眼镜确实不方便,他也不打算戴,把脸抹得脏兮兮,掏出工具准备干活:“没事,还是小孩子嘛。”
徐福果然是个耿直,见夏安远下午干活卖力,刘金贵也对他赞不绝口,下工结钱时竟然真给他天工钱。
夏安远换掉衣服,攥着钱往医院走,他们这个工地离夏丽医院不算太远,坐公交车也就四十多分钟,以后他每天下工都来得及去看夏丽会儿。
路过医院大厅,夏安远注意到休息椅上坐着对依靠着抹泪老年夫妻,手边放着堆缴费通知,有人听到动静为他们停留几秒,随即又匆匆离去。
知道那人是醒着,但直到他们关上宿舍门,那人也没起身。
因为有经验,夏安远上手很快。午后正是日头最毒时候,整片工地都被烤得炙热,夏安远接过钢管,隔着手套都感受得到钢管热度,不知怎,他忽然想起来那个“今天砖格外烫手”表情包,有些想笑。
把钢管送上去,他看见刘金贵坐在架子上,边拧水平杆件联结,边跟旁边个身材瘦小男孩说话,见到夏安远来,他蛮热情地打招呼:“安远,这是侯军,们个宿舍,中午你来那会儿他在睡觉。”
侯军闻言转头看着夏安远,夏安远也看着他。
看起来十八九年纪,脸上很干净,没有汗水和灰尘混合痕迹,长相蛮清秀,但没什记忆点,因为太瘦,显得有些尖嘴猴腮。
这些年他不知道跑过多少次医院,比这更让人揪心场景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,开始他还会掏些钱出来,哪怕只是杯水车薪两百,几十块,但很快,他连为他们递上纸巾力气也没有。
“你好,叫夏安远。”
夏安远扣上安全带,收获侯军个鄙夷眼神:“你第天干这个?这才几层,系什安全带啊,不嫌麻烦。”
“打工千万条,安全第条。”夏安远没所谓地对他笑,“是来挣钱,没命还怎挣钱。”
刘金贵闻言,像是终于有人撑腰来般底气十足:“人安远说有道理,天天叨叨,你系个安全带要死啊?出个意外怎得哦,你忘你二舅?那年……”
侯军“腾”地站起来,面色古怪地瞪夏安远眼,把他工具包往身上甩,气冲冲地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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