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席成,”他说,“都交给法律吧。”
这事情后面怎处理,夏安远没再问过纪驰。
做全身检查纪驰才放他出院,因着脸上身上伤,他在家养两天以后开始工作。
虽说纪驰说晚会那天他有重要事情要做不能到场,但他还是在演出开始前两天给夏安远送来套复古制式高定西装,暗灰色、戗驳领、条波普纹领带,灯光打,整个人都熠熠发光。
布料很适合聚光灯下,可这西装版型过于正式,夏安
无法成立,她也仍要杜绝自己会侵犯到他儿子利益切可能。
虽然能理解她作为个被欺骗妻子和个爱护自己儿子母亲心态,但用上这样手段,夏安远还是觉得震惊。
“所以,今天带着律师来,是要把爸原来想要留给你那部分遗产转到你名下,上辈恩怨,就到此为止吧。”他看向纪驰,“还希望纪总看在们两家这多年情分上,高抬贵手。”
夏安远看着这个同父异母弟弟,短短几个月时间,席成变太多,不仅仅是外形改变,那份纨绔公子劲头也没,整个人比上次见面还要颓靡不少。
他都能从他们言语中猜到席建华真正死因,就更别提比自己还要解事情真相席成,得知自己父亲是被自己母亲因为这种原因加速死亡,席成心里想必是惊天骇地。
这种时候,夏安远忽然觉得自己道德观也许有些薄弱,又或者他对席建华和席家确实全无感情,估到这切时他只是震惊,除震惊之外,愤怒、害怕、怨恨等等,什心情也没有。于是他只是脸色平淡地听完席成话,然后拒绝他想要转移遗产要求。
席成看着他不动,他们对视着,像在等人败下阵来,但夏安远没有对他这份遗产欲望,没有欲望也就没有想要满足欲望而认输可能。
于是最终还是席成低下头,他恳求夏安远,人生中第次认真叫他哥,为他少时做过所有事情道歉,求他看在跟自己是血亲份上,好好考虑下。韩家这回连同他妈被上头起查,来势汹汹,不死也要脱层皮,除纪驰能动这关系,别无他人。
夏安远想很久,其实他不需要席成道歉,他从未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过。他能理解席成做那些事情出发点,也能理解他妈出发点,能理解所有人走到现在这个局面,都是命运安排。
但他也没办法向伤害过自己人伸出援手,以德报怨这种事情,需要人有足够高尚品格,但夏安远自认他不高尚,他只是个平平无奇普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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