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嘴上说着要挂断，可是却没挂断。
“啊，你要
地址干什
？……给寄东西？什东西啊，这里什都不缺……保密？靠，连你后背上有几颗痣都知道，你跟玩什保密
他推开面前
馄饨碗，叫来摊主结账。
摊主有些嫌弃——两个大男人才点
碗馄饨，屁股黏在位子上吹
半小时牛x，真是好抠门。
结过账，他们走出馄饨店，继续往前走。
路上，夜宵摊鳞次栉比，顾禹哲拎着姜乐忱领子把他从小烧烤前拽走。
姜乐忱抱怨：“老板，你是吃饱，可你答应夜宵呢？”
“你刚才问，为什要做经纪人？”吃到半，男人忽然抬眸看向他，镜片后眼睛看起来有些雾蒙蒙，“这是个很长故事，你有兴趣听吗？”
他不等姜乐忱回答，就自顾自地开始他讲述。
这确实是个很长故事。他告诉姜乐忱，他在毕业之后为什拒绝接受家里产业，又脚踏入没有任何解娱乐圈；他讲家人反对，朋友劝阻；讲他如何挖掘新人，捧红几颗明星；讲来之不易成功，与接踵而来掌声；还有急转而下舆情，和危机公关时几天几夜不敢合眼……
直到这时姜乐忱才意识到——顾禹哲是真醉。
他好像终于找到个泄洪地方，让他可以无所顾忌，把绑在西装下情绪全部扔出来。
“刚才馄饨你吃颗，那个就算请你吃夜宵。”顾禹哲不改地主本色。
他们正说着话，忽然姜乐忱手机响。
铃声抓耳，是姜乐忱特地截取段音乐——顾禹哲听出来，正是闻桂solo专辑主打曲《太阳雨》。
打这通电话人是谁，不言而喻。
姜乐忱开心地接起电话，嘀嘀咕咕地说：“在外面呢……饭局早结束……刚吃夜宵……顾总也在……正往宾馆走呢……好啦好啦，现在外面太吵啦，先把电话挂，等回去再给你打。”
等到这些话说尽，他们身旁食客早就换好几波，顾禹哲碗里馄饨也凉透。
向来多话姜乐忱从始至终没有插嘴，安安静静，撑着下巴听他讲完。
“怎直不说话？这可不像你。你不会听困吧？”顾禹哲问。
“没有啦。”姜乐忱实话实说，“每个中年男性喝多之后，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向年轻人讲述自己故事，回望自己前半生。至少老板你发家史挺有趣，听上去不无聊。”
“……”顾禹哲没想到他会这点评，在短暂怔愣后，闷声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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