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姨娘却拿着帕子擦眼泪,哭得更加可怜起来:“老爷莫不是想让太太养着轩哥儿!十月怀胎产下轩哥儿,他从不曾与分离啊!他两岁时候发高烧,是整夜守着他,勺勺喂药,才把他从阎王那里拉回来。您把他夺去,叫怎活!妾身当年跟您从扬州回来,也不过是想着能为您生儿育女,守着您过日子罢。如今这般,叫妾身怎办……”
“轩哥儿年纪是小,但是宜怜却是已经大。”罗成章沉声说,“那串碧玺是大嫂早年陪嫁,十分珍贵,幸好大嫂也没有追究。只是宜怜怎能轻易给轩哥儿玩?”
乔姨娘听到这里却十分委屈,继续道:“若是四小姐、七小姐看,自然知道是碧玺。但是怜姐儿哪里见过这种好东西,不过是当成寻常玉件罢。怜姐儿是庶出,配不上嫡出待遇,妾身也是知道。只是样是罗家小姐,怜姐儿却要比别姐儿眼界低些。往日府里小姐们想要什东西,都是先照顾着七小姐那里,怜姐儿也从不曾抱怨过……”
罗成章想起往日罗老太太也确是如此,好东西先将就着宜宁,别孙女都要差些。又想起罗宜怜自幼就身体孱弱,在罗老太太和他面前
雨夜,让屋子里显得格外寂静。下人端姜汤过来,道衍接过姜汤递给罗慎远,说:“喝便走吧,日后也不要再来。也不会在这里。”
罗慎远接过姜汤,看着碗底淡黄姜丝,饮而尽。
“道衍,那便再见。”他披上斗篷,最后看他眼,然后毫不留恋地走进雨夜中。大雨很快淹没他高大模糊身影。
道衍闭上眼叹息声,师父,也不知道你这般是对是错。
屋子里还响着木鱼声音。声,两声。
罗家里,外头是泼天大雨,乔姨娘披着衣靠在迎枕上,却睡都睡不着。
倒是轩哥儿,吓得哭整天,早早地让婆子服侍着睡着。
罗成章刚才在她这里,指责她说“你教养孩子不善,竟叫这小孩子会撒谎。以前实在是看错你!还差点叫他冤枉他嫡姐,今日倒是让宜宁受委屈。”
乔姨娘鲜少有这被毫不留情地指责,浑身颤抖,轻弱地道:“老爷,孩子还小,妾身如何管得他说什。再说丁点大孩子,又如何能分辨对错。可从来没教过他说谎啊!”
罗成章想到宜宁躲避他抱动作,心里还是阵难受。继而又道:“不论如何,母亲已经说,等轩哥儿再大些,便不能让你养着。日后自然会选合适人来教导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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