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鸣院就是顾明澜生前所住之处。
罗宜怜坐在宜宁下方,柔声应和说:“七妹从小便住在鹿鸣院,应该是草木都熟悉,鹿鸣院又宽敞。若真要选个住处,鹿鸣院便是最合适。”
宜宁听到这里
她紧紧地握着宜宁手。
郑妈妈最后还是回来,她还是没能赶得上见老太太最后面。恸哭着倒在灵前,老泪纵横。
她怎会想到,昨天见那面竟然就是永远,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罗老太太。
宜宁则跪在祖母灵前,随着声音给祖母磕头。正堂跪着许多人,三岁轩哥儿尚且不懂事,刚跪下就想抬起头,被嬷嬷急急地按住脑袋。
罗慎远虽然不是长孙,但他功名最高,跪在孙辈最前面,身姿如松。
她恭恭敬敬地跪下来,也对罗老太太磕头,红着眼哭道:“老太太,是儿媳对不住你啊……”
宜宁闭上眼,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。
灵堂已经布置起来,府中全灯笼换。宜宁也被林海如带下去换丧服。
林海如边给她换衣裳,边流眼泪。
这屋子里都是罗老太太痕迹。她看到半搁在小几上经书,那串老山檀温润佛珠,她最喜欢那个天青色麻姑献寿梅瓶。给宜宁做鞋子,还放在脚踏上。
保定中许多人受过罗老太太恩泽,听闻噩耗都来吊唁。罗成章虽然悲痛欲绝,但还是要起身招待来客,家中大小事先交给陈氏和罗慎远管着。
罗慎远请道士来做法事,备筵席,井然有序。
那晚切都安顿好,陈氏捧着茶杯,坐在罗老太太日常坐位置上,叹口气说:“老太太去得匆忙,后事却没有交代。”
堂中坐着罗家女眷都默默,如今罗老太太死,罗家自然是长媳陈氏先说话。
“们虽是两房,但也万不可在老太太死后就分家,让老太太寒心。”陈氏温言说,她看向宜宁,“宜宁年纪小,原是跟着老太太,如今老太太去,宜宁再住在正堂却也不好。是宜宁大伯母,也勉强帮宜宁做回主。宜宁,你可愿意搬回鹿鸣院住?伯母再派好多丫头伺候你,好不好?”
林海如蹲下身给她系扣子,柔声地问她:“宜宁,以后你便不住这里,母亲来照顾你,好不好?”
宜宁看着林海如,她对她笑笑说:“母亲,没有事。”
林海如听到她这说,眼泪更是不停地掉,摸着她头难受得说不出话来。
她总觉得,宜宁好像突然长大点。
这种被外界逼迫着,急促地成长着。实在是太让她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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