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渭突然在他
身后说：“
听说你妻子患
重病，可好些吗？”
罗慎远背对着他，脸上表情很难言说。他说：“好
些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徐渭似乎松口气，“你这
看重她，她要是有个什，不知道你会怎样……”他靠在墙上，语气很温和。也许他无数次动摇过，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杨凌，至于对错，其实已经不重要。
罗慎远还是走出天牢，越走越快。上轿子之后才闭上眼，他把老师最后点温情也忘记。
他跟徐渭不是类人，也许他真更像汪远吧。
大牢外面停下来，徐渭临死前，罗慎远来见他面。
天牢昏暗，从狭小夹道进去才是牢房，里头没得窗，点松油灯。徐渭盘坐在铺着草垫炕台上，昏暗中有蛇鼠声音。
非常静，以至于他脚步声步步进，徐渭就睁开眼。
他识得他学生脚步声，不用看都知道是罗慎远。毕竟这个时候还能来看他，除罗慎远之外应该也没有别人吧。
徐渭说：“你来。”
乾清宫渐渐近，罗慎远又闻到那股香味道。
太监引他到偏殿，皇上穿着道袍，净手之后沐浴焚香。在他对面坐下来，他喝口茶：“朕听说罗爱卿去看徐渭。他在次辅时候，对你向照顾。这些天为他求情人络绎不绝，倒是没见你求情过。”
“皇上已有定夺，自然有皇上道理，微臣敬重于老师，却更要尽忠于皇上。”罗慎远
罗慎远没有说话，他身庄重正三品朝服，站在昏暗潮湿天牢格格不入。那个次辅却坐在天牢里，身上穿着囚服，脸边落下缕头发。他对于死亡显得很从容：“听闻你投靠汪远？”
“老师这话听得有误，虽未为老师奔走，但也不是见利忘义之人。”罗慎远淡淡地说。
徐渭有些失神：“请流党言官多骂你吧。其实那些言官不该骂你，真正该骂人是。至少从来没有真诚待过你。恐怕你也早就猜到，真正培养下任首辅是杨凌，力捧你只是为他能不被汪远党注意。其实你们才华是相当，但别方面他却远不如你……但你手段狠厉无情，若是你做首辅，迟早会是另个汪远。”
罗慎远背着手沉默，黑暗世界里。缝隙间漏出几丈光，照在他背后反而看不清脸。
“老师不用担心，会保老师家眷无碍。日后老师就算不在，也会将您教诲铭记于心，最后来看您也是尽最后点师生情谊，就此别过。”罗慎远转身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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