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宁突然就颓唐,她艰涩地说:“你若是介意与陆嘉学过去,你要是实在介意话,你可以休。眼不见为净,若是可以话……想带着宝哥儿走。他还小离不开母亲。”
她说到这里泪水就完全模糊,她其实几乎就是跪在罗慎远面前。因此看不到他表情,不知道他在想什。
只听到他突然就把桌上那些络子和收拾好琉璃珠子全部扫下去!大珠小珠落玉盘,满地琉璃珠子,五彩缤纷,熠熠生辉。
他喘口气,然后他冷冷地说:“宝哥儿是嫡长子,你凭什带走他?”
他好像变成个她不认识陌生人,什柔情温和,在这场交战中都没有。
手上辗转几番……”罗慎远走到她面前来,他俯下身来,姿势近乎优雅。“罗宜宁,你告诉。你面对陆嘉学时候又在想什?”
罗宜宁苦笑着说:“在想什……能想什?配不上也配不起他爱,他可以拥有他想要任何人。今天那些话,大概也终于逼退他吧。也不值得他对好,没有他还能活得好好,就像个害人精……更何况嫁给你,你为什要问这些话?”她手放在桌上,紧紧地握着。
罗慎远手紧紧地捏着小几边缘:“最后问你句,你小时候对好究竟是因为什呢?”
——因为他将会是未来首辅,执掌天下,权势无双。
罗宜宁闭上眼,她突然又哽着喘不过气来。泪水啪啪地往下掉。她开始是出于这个目,但是早就已经不是,从他右手疤开始她就被他所感动。因为没有人对他好,她对他充满怜惜。因为他是她三哥,从很早很早就是。
“三哥!”她要去拉他手,但是又被他给拂开。
确是在意,恨,嫉妒!她和陆嘉学曾经,
“你是不是想利用呢。”罗慎远说,他背着手,高大身材仿佛山样。“你从没有怀疑过会考上进士,从来对充满信心。”
他不知道簪子那段事,但是凭着他直觉,就本能地知道不对。
“三哥……”她去捉他手,但他却避开她手。
她喃喃地解释道:“开始是这样。但是后来就不是,后来就不是……”
这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吧,如果她都是因此而对他好话。他老师、父亲、身边所有人……都是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对他好。他肯定会失望,再加上这个女人曾经还是死对头妻子,与死对头同床共枕,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这个——罗宜宁想到这里,她怕得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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