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阻止
她
手，按下她。自己拿瓷勺尝两口。嘴巴里其实没有滋味，但应该是好吃吧，他没有表情地放下瓷勺。
“
不太常做饺子。”罗宜宁看他脸色很淡，就说，“你若是觉得不好吃，下次做别吧。”
他讽刺般地低笑：“不常做饺子，那你常做什
？——或者该问，陆嘉学喜欢吃什？”
罗宜宁僵硬地坐在原地，实则她知道，这是来讨他宽容。她过去不能抹掉，她心里总存着这样幻想，只要她略低头些，他不会给她太大难堪。如今他却揪着个由头就发作，她竟然就这默默地忍下。罗宜宁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能忍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。
自尊是最没用，却又是最有用东西。窗户半开着，吹进来风直扑她脸，
会儿就觉得僵冷。跟外头冰雪似。
罗宜宁提着食盒走进去，有小厮给她打起厚棉帘子，里头罗慎远果然起身在穿衣。有两个丫头在伺候着他穿衣，他自己坐在床边整理衣袖。见她进来也没有说什，好像也没有看她。
罗宜宁却茫然地看向那两个丫头，她记得是原来就直伺候他。后来她嫁过来，他与她起住就不怎用丫头。
她心里突然有点酸涩，其实只要罗慎远想，他随时都能有各种各样女人。通房，侍妾，不过他似乎从来没动过念头。
那两个丫头应当只是进来伺候他穿衣，伺候好就屈身退。退前还给她行礼，喊：“三太太。”
水儿白玉脸盘，苗条身段，拿出去给哪个人家做姨娘姿色都够。
“他喜欢吃面，那种细大碗面。”罗宜宁就说，“加两勺羊肉汤就够，他很喜欢。但不经常给他做，他这个人又惯矫情
罗宜宁嗯声，她回过头才发现罗慎远盯着她。见她久久不说话，他才淡淡地叹口气：“你这早做什？”
罗宜宁勉强地笑笑：“来给你送些早点，会儿你怕来不及吃。”大年三十往来人太多。她说着就打开食盒，从里面拿出碟红枣云片糕，碟芙蓉卷，碗切丝拌葱油酱菜丝，碟切片鸭肉卤。还有就是菌菇羊肉饺子。
别还好，只是冷些而已，那饺子却是真糊不能再吃。
罗慎远看就问：“你在外面等多久？”
罗宜宁说：“……也没有很久。不过饺子是不能吃，都成这样。”太难看，那薄薄皮烂，葱花浮着。但是大过年，就该吃饺子吧。他又好久不说话，宜宁就说，“你若是不想吃，就端回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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